第008章荒夜遇险(上)
翌日,清晨的阳光洒落在新房内,白逸仍躺在床上酣睡未醒。一个赤裸的女
性坐在梳妆台前照着铜镜把自己的脸上的人皮面具一点一点修饰好。
白逸从睡梦中醒来,用手撑在床上才坐好。他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就算以前
和三个女人玩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累。昨天晚上那奇异的舒爽感仍叫他记忆犹新。
那女子走过来,坐在白逸旁楚楚动人的看着他道:「夫君,你醒了。」
白逸见那女子:「呀,你谁呀你?」仔细想那声音:「你是……惜凤?」
惜凤害羞的点了点头,道:「我怕自己的模样吓着你,所以换了一张脸。」
白逸点头,将她搂在怀里道:「惜凤,你对我真好。」
惜凤靠在他的胸膛上娇声道:「是夫君对我好。从来没有人见过我的样子后
还这样轻声细语的对我说话。夫君昨夜的怜爱,惜凤至死不忘。」说着眼睛向下
看去,看到了强壮的龙枪:「呀,夫君,你的那……那个上面怎么还有一条银色
的蛇?」
「银色的蛇?」白逸看向自己的下体,果然见自己的龙枪上有一条蜿蜒盘旋
的银龙(淫龙)。他道:「这可奇怪了。这条银龙从小就有了,可是颜色很淡,
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怎么一夜之间就变得这么明显了?」白逸又想到昨天晚
上的洞房夜和那奇怪的狂泄,难道真让那占卜的巫女说中了,自己的那根是龙茎,
非上古名器才能使它觉醒。
「夫君,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让人家怪不好意思的。」惜凤娇涩道。
白逸突然紧紧地抱在怀里,赤搏的身体无隙的贴在一起。
惜凤的双乳挤压在白逸的身上,让她有些难受道:「夫君,你抱得太紧了。
我……我的……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白逸心里一阵奇异的悸动,就是抱着她不放道:「惜凤,我突然觉得我们本
就是天生的一对夫妻。我们之间的结合并不是偶然,而是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的。
我现在的心里真的有这种感觉。」
惜凤听他这么说,也抱住了他的身躯,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在耳边轻轻说道:
「夫君,我也有这种感觉。今天早上一起来我就突然有一种亲切感,好像上辈子
上上辈子就已经认识你了,我还以为是自己太高兴了。」
白逸深情地道:「惜凤,我们永远就这样厮守在一起好吗?」
惜凤一阵兴奋,但随即神色又黯淡下来:「你不嫌我样貌丑陋吗?」
白逸也将脸伏在她的肩上,幸福的道:「不,我觉得你是世界上最美的。」
「真的么?」
「真的。」
「夫君,我太爱你了………」惜凤眼中流下开心的泪珠:「可是不行。你我
昨天就已经约定好了,过了昨夜,今天就送你下山。」
「可是我现在愿意和你在一起。」
惜凤道:「不,还是不行。夫君,我知道你是一个做大事情的人,你不可能
碌碌无为的在这山上终其一生。而且惜凤也并不住在寨里,惜凤也有自己的事要
去做,所以也不能这样陪着你。」
白逸奇道:「你不住这里?」
惜凤的头在白逸的肩上微微摇动道:「这里一直由大当家管着,我这次只是
顺道过来看看,没想到你将他杀了,所以才有这后面这些事。」
白逸一想也是,像她这样武功高强,又精通易容的女侠,在江湖上肯定是个
有头有脸有名气人物,怎么可能一直窝在这大重山里当山贼。虽说江湖儿女重情
重义,但又怎么可能带着自己这样一个不会武功的累赘去闯荡江湖。爱就是互相
理解与宽容,白逸这样告诉自己,对她说道:「好吧,你一定有自己的打算,我
不勉强你。但你我夫妻一场,才欢聚一夜便要分离,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相见,
我实在不忍刚刚相会就要离开你。」
惜凤如何不知道丈夫心中所想,目露淫态道:「夫君想要怎样?」
「你说呢……」两人又缠绵相抱。
黑风寺的钟声在山间荡漾,住在周围各个小房的山贼们都聚上了望风台。白
逸完成了他的诺言,该是下山的时候了。
白逸与惜凤站在大石上,面对着弟兄们,只见他们有些的在低低细语,白逸
隐隐听见他们在怀疑昨夜二当家到底有没有洞房。甚至还有人说就算易了容,但
一想到她真正的模样,绝对不可能有人能与她洞房。
这些声音小,但怎么瞒得过惜凤的耳朵。白逸见她流泪,又闻众山贼们的私
语,心中实在为她难过。
惜凤强忍着心中的酸痛,嘴唇微微颤抖的道:「白,白少侠已经与我成亲,
他便是我的夫君。大当家被他杀害,其实也只是我夫君一心救人误杀,希望弟兄
们能够理解和愿谅。」
众山贼纷纷道:「白少侠杀了大当家,兄弟们气愤,但也是明理之人。即然
少侠已经与二当家您成亲,那就是自己人。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兄弟们刀口舔血,
死就早晚的事,不会计较那些误会。」
惜凤对众人抱拳道:「如此我惜凤就谢谢众位兄弟了。今天我夫君要下山,
特意召集兄弟为他送行,望……」惜凤话还没说完,突然就被白逸吻住了双唇。
惜凤虽然丑陋,必竟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了,白逸不愿意让她受到自己鄙视,
受到兄弟们的怀疑,便想了一计。白逸抱着她的身躯粗暴的把她的衣服撕个粉碎,
漫天飞舞的碎布中一具惊艳的身躯裸露在天地间。
众山贼惊骇无比。惜凤更是惊怒万分,心中一动杀机便想一掌拍死他,却突
然明白了他的用心。
惜凤心里变得一阵感动。当着那么多弟兄的面做出让人羞耻的举动,这并不
是为了羞辱她,而是为了让她能够堂堂正正的面对自己的兄弟,让兄弟们真真正
正的知道她已经身为人妻,绝不是虚假。这里牺牲的只有她的耻辱,却换来了她
女性的尊言,这里真正受辱的只有他。他正忍受着巨大的屈辱和自己在众人面前
欢爱,为的只是要向兄弟证明她已经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一阵清风吹过,惜凤的泪飘散在大山中。她在白逸狂龙一般的猛攻之下展尽
极致的表现出自己的淫态!众人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被这一幕幕鱼水之欢
的情景给震动了。
他们已经完全沉浸在二人的世界里,仿佛飘上了天堂的云端,又好像堕入了
焦热的炼狱。一阵阵欲浪冲击着自己的心灵就好像被大海在拍打。每一种姿势都
带来一种奇特的感觉,每一次呻吟就得到要把身体撕碎的欲望。他们欲仙欲死,
他们酣畅淋漓,如驾驭着脱缰的野马在天地间狂纵,如夫妻藤在老林中慢慢地缠
绵。
从望风台到了紫树林,从紫树林到黑风寺,男的越战越勇,女的越叫越欢。
最后终于在佛像前倾泄出了生命的精华,双双痪软在神龛上。众山贼们看得吃惊,
闻得惊讶,他们激动,他们欢呼,他们从没有看过这么惊心动魄的盘肠大战,从
没见过这么长久的抵死相爱。夕阳最后一缕阳光照在佛像上那欲睁欲闭的双眼上,
拈花的微花似也在祝福他们的真情。
白逸走了,带着他的东西和那一丝不舍离开了这个让他心动的地方。惜凤默
默地为他送别,她知道就算人已离去,他们的心也永远交织在一起。
世间多少美满姻缘,却留不住这对突然相爱的恋人。
第008章荒夜遇险(下)
从山上下来已是星夜。白逸本想在山上多呆一宿,可是惜凤不同意。
骑着马缓奔在回洛城的官道上,心想回到城里恐怕已经是亥时,城门早已经
关了只有先到罗家镇暂住一晚。
现在才三月份,白天有阳光倒还好。可到了晚上,空气变凉,又是在山峦之
中春露之气很重,晚风一吹冷得渗人。加上又是在荒郊野外,路上无人,倒还真
有些叫人害怕,白逸借着星月微光勉强才能看清道路。
走着走着忽然觉得不对,发现左面已经没有山了,而是一块深深陷下去的山
谷。白逸勒住马缰跳下马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发现自己自己正在一条
沿着山腰修建的小路上,左面是陡峭的悬涯,侧耳细听,隐隐有水声传上来。
白逸心想肯定是自己摸黑赶路给走岔了,正准备牵马回头,忽然间听到右面
的山上有动静。在这么寂静的夜晚突然出现响动显得格外清楚,白逸怕是有什么
猛兽,赶忙掏出了枪躲在马身后。
山上一阵簌簌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很快的穿过山上的灌木从。「爷爷快逃,
他们好像追来了,下面好像有路,我们下去。」话音刚落只见有两个极为朦胧的
身影扑了下来,正好撞在马身上。
这路本就不大,白逸又躲在马的侧身面对着山上一手拿着枪,一手拉着马缰。
结果这一撞在马上,白逸连人带马落下了空谷:「妈的,不知道下面是悬涯吗!
啊……!」骂声中还带着一老一少一马的惊叫。
大重山上,黑风寺内。惜凤面对着一百多号弟兄说道:「这么晚了,我召你
们来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向你们宣告。」
山贼们一阵窃窃私语,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非要在半夜来说。
惜凤等他们都静下来,才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大多数人在成为山贼前都
是穷困潦倒的普通老百姓,只不过受余生活压力才不得不落草为寇。我记得我们
这个黑风寨成立之时我才十二岁,一眨眼就已经过了六年。这六年里面我们打家
劫舍,抢取恶商脏官,得到不少银两,足够我们一辈子衣食无忧。」
众山贼们不知道当家的召集他们就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有几个头脑灵活的
已经隐隐猜出要发生什么事了。
惜凤叹了一声,再道:「当初我们上山为盗是为了生存,现在我们已经有了
钱,有的已经有了妻女,难道还想过这么提着脑袋的日子吗?」
众山贼们豁然明白,原来当家的是要解散黑风寨了。有几个不同意的立刻叫
了起来:「二当家,咱们兄弟聚在一起这么多年,生死都滚过来了,不能就这样
散了啊~ !」
「是啊,二当家,咱们不能散了。就算大当家死了,你又长年在外,没人领
异咱们,也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散了啊,好歹咱们都是互托过生死的兄弟。要是不
行,咱们都拥护马哥做三当家,以后咱们都听他的~ !」
马义走出来突然喝了一声:「赵忠,不要说了!二当家说得对,咱们现在有
钱了,还过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干什么?咱们这次得罪了官府,官家的人随时都
会找上来的,难道真叫咱们兄弟一个个都死了才好吗?」
几个山贼立时吼了起来:「咱们不怕。」众山贼也立刻齐声吼道:「是啊,
咱们不怕~ !」
「放屁!」马义刚想教训他们,却被惜凤制止了。
惜凤道:「是,我们不怕官府的人。一个两个,一百个两百个咱们不怕,那
要是一千两千个呢?你们以为官府的真的怕了咱们,打不上大重山?这次咱们得
罪了洛城的知府,他定会来报仇。他即将进京述职,剿了咱们是他立了大功。多
的我不说了,你们不愿意走,我也不勉强,到时候绿营的官兵来了,就别怪我这
个二当家不来救你们。」
众山贼们一愣,都不说话了。刚才那个带头吼的山贼说道:「二当家,对不
起。咱们都是你带出来的人,突然听说你要把我们散了,我舍不得,一时说话冲
了您。你是咱们的二当家,咱们向来都听你的,你都什么咱们就做什么。」
「好。」惜凤深吸了一口气:「咱们山上这些年抢来的财物恐怕也有一百多
万两银子,大伙们分了足够衣食无忧的生活一辈子。你们拿着钱,换个地方隐姓
埋名好好的生活,不要再做罪恶的勾当,听到了吗?」
「是。」众山贼都伤感的低下了头。
「好吧,废知不多说了,聚散离别,从此以后大家各奔东西。小马,你随我
来。」惜凤说完走去了寺院。
后院内,惜凤的房中。马义敬道:「二当家,什么事?」
惜凤道:「黑风寨里,只有你和大当家是绿林强盗出身,你也是我最信任的
人,我有件事托你去做……」
马义离开了,众山贼们也都离开了,黑风寺中只剩下惜凤一个人。
手中的笔放下,轻轻地擦掉眼角的泪水,走出了新婚的房间。寺院内依就是
昨夜张灯结彩的情景,只不过事物依旧,人事全非,凭添了些许伤感。回到了自
己的房中。惜凤静静地看着自己房间的每一样物品,这些年来自己虽不是每日都
住在这里,但也有了一些感情,只想自此过后,恐怕再不来不到这里了。
目光最后落在了一面铜镜上,惜凤轻叹了一声看见这张遮挡丑陋的面具,轻
轻地撕了下来,一张丑陋的相貌映在镜中,连她自己瞧见了都怕,心中白逸的影
子更加清淅起来,轻笑道:「这么丑陋的姑娘你也敢娶,换做是我,只怕也得投
涯自尽。人人都怜美恶丑,不管你心里怎么样的,你肯娶我就说明你是个好人,
说明我这个夫君果然没选错。」说到这里心中又悲痛起来:「可是你我日后恐怕
再也无缘相见,今日你下山之际,我真恨不得跟你一起走,闯荡江湖,可是我不
能………哎,你我夫妻一场,你却无法得见我的真面目,我真是愧对于你。」惜
凤说完却又再撕掉一层人皮脸,面具下竟是一张惊艳绝伦的脸庞,这个容颜就像
她的声音,她的身体一样,完美无暇。
晨光穿透不过清晨淡淡的薄雾,溪水缓缓地从三人身体周围流过。三人中一
个十四五岁的女孩从溪水里爬起来,她脸色被冻得惨白,嘴唇发乌浑身瑟瑟发抖,
身上还有几道伤痕流着血。
女孩双手抱在胸前,慌忙地左右看了看,透过雾气隐隐约约看见不远处有一
个人影躺在水中,「爷爷!」便急忙朝那走去。过去一看不是爷爷,而是一个年
青的男子。
那男子一动不动的躺在水中,嘴角还流着血。女孩用手一探鼻息,好像没气
了,吓得跪在水里慌慌张张地念:「对……对不起,你……死了可不关我的事,
我……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要刚好在那里。冤有头债有主,要怪就怪你父母,
怪你父母为何要将你生在世上遭此横祸,可千万不要来找我。我……我在这里祝
你早死早超生,再见!」说完掉头就跑。
这女孩毕竟年纪太小,一没注意到自己的语病,假若真的人死了又岂能再见?
二是没发现那男子胸膛起伏,仍在呼吸,只不过因为她手冻僵了一时失了知觉没
有感知到鼻间的气息。
女孩没跑几步便发现了她爷爷。老人一把年纪,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早
已经筋断骨折身体僵硬死去多时。女孩大哭,抱着爷爷的尸体一步一步走上了岸,
消失在迷雾中。
又过了些时辰,光芒已盛,谷中的雾气渐渐散去。几个村妇村姑端着木盆边
走边说边笑,木盆里装着全是衣物。
「呀,你们看那水里是什么?」一个妇女遥遥指向溪中。几个村妇随着望去,
看到水里躺着个人。
一个村妇扔下木盆冲向溪里把人拖上了岸。几个村妇都围了上来,问道:
「陈婶,怎么样,还活着吗?」
那第一个冲下水的陈婶道:「还有一点气。」说完便在那人胸口压了压,让
那人呛出一口水来才又道:「可能又是从山上摔下来,被水给过来的。我先把他
扶到家里去。」
一人村道:「快去吧陈婶,你的衣服我们帮你洗。」
这个没死之人当然是白逸。
第009章溪谷村奇事(上)
「咳咳。」白逸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小屋子里,屋里生了暖炉,炉上沏
着一壶热水,显得格外的温暖。白逸吸了吸鼻子里的鼻水,将被子卷得更紧,才
发现自己全身光溜溜的一件衣服也没穿。
没过多久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拎着水壶走进屋里:「哟,你醒了啊。」一边
说着一边将将炉上的开水换下,换上拎来的冷水。
白逸缩在墙角道:「大婶,是你救了我吗?」
陈婶坐在床边,亲和的笑道:「我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叶儿你又回来了,
真是太好了,老天有眼啊,又让咱们主仆两相聚了,呵呵呵。」
白逸听得莫名其妙。
陈婶见他的神情笑道:「这也难怪你什么也不记得。那年发大水你被冲走的
时侯才只有三岁,那时老仆我真是悲痛万分,连死的心都有了。你娘临终前将你
托付给我,我却没能照顾好你,一直没脸下去见主子啊!这下可好了,这下可好
了,你终于又回来了,又让水给你冲回来了,从水中去又从水中来,老天爷有眼
总算没让主子的孩子走了啊!」陈婶说得老泪纵横,情真意切。
白逸这下可是听明白了,感情是把自己误认为别人了:「大婶,谢谢你救了
我。可是你认错人了,我不叫叶儿叫白逸,不是你主子的儿子,您认错人了。」
陈婶激动道:「不会的,不会的,老身不会认错的。你,你下面不是有一条
龙吗?一条银色的龙。」
白逸一惊,一手捂着自己的下面,一手把被子拉得更紧,道:「大婶,你…
…你偷看了我的身体!」
陈婶擦了擦泪笑道:「什么偷看,你三岁前我一直都看着你。以前有位算命
的高人给你看过,说你的那条龙是条淫龙,你的茎是龙茎,世间独此一条不会有
错的。那时你还小,那龙还没现出来,算命的高人说了,等你遇到命中注定的妻
子交合后真龙才会现世。现在真龙已现,你一定是遇上你的心上人了是不是?」
白逸点了点头,心里大为惊骇。大婶所说的算命高人与自己以前交往的占卜
巫女所说的相差无几,而大婶又说中了自己阴茎上的淫龙与他的叶儿一样,难道
自己真是她家主子的遗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从小是个孤儿,但我却是
从那一个世界过来的,绝对不可能是她主子的遗孤。可是这大婶又说得真真的,
巫女也曾说过龙茎世间千年独一无二,莫非这和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有什么联系?」
陈婶见他心神慌乱,道:「叶儿你失散了十九年了,我知道你可能一下子不
能接受,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你是主子留下的唯一的命根子是不会错的。你
刚刚从溪里起来一定冻坏了吧?我已经叫村里的几个邻居烧了些热水让你好泡个
澡,暖暖身子去去寒气。依云,去问问张叔燕婶他们水烧好了吗。」
「烧好了,我一直在这儿看着呢。刚刚王大夫还拿了些干草药来,说是泡在
热水里一起洗可以去湿寒。」伴着娇稚的声音,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跑了进
来,见到白逸醒来,道:「叶哥哥他醒了吗?水弄好了,可以洗了。」
陈婶生气的看着依云,责骂道:「什么叶哥哥,没尊没卑的,还不快和娘一
起跪下见过主子。」说着便拉着依云一同跪拜在地上道:「侍女陈清萍(柳依云)
见过少主子,祝主子身体康安。」
白逸抱着被子爬到床边道:「哎哎哎,快点起来,快起来,我可担当不起,
担当不起。」
陈婶扶着女儿站起来,用手轻轻推了下她,小声说:「依云,快说。」
依云说道:「依云是仆,见到主子理应要跪。服侍主子是理说应当的,依云
这就服侍沐浴更衣。」说完走上前就要把白逸掺扶下床。
白逸连忙又退回墙角缩着,嘴里说道:「大婶,我说过了,我真不是你们的
什么主子。我姓白,叫白逸。虽然年纪可能与你那叶儿正好相当,但我真的不是
他,绝对不是。你们认错人了。」
「你说什么?你叫白逸,姓白!这真是天意啊。你即使失散多年,却还是用
的你娘的姓氏,这不是天意是什么?主子,您心乱,我们也不敢逼你现在相认。
您先洗澡,去去寒,等晚饭后主子静了心再认也行。」陈婶道。
这洗了个药澡就是不一样,骨子里头可是暖和多了。白逸从澡桶子里跳出来,
用干毛巾把身上的水和药末子擦了个干净,换上陈婶死去的丈夫柳樵夫留下的虎
皮做成的皮毛大衣,穿着一个舒服。身上的伤好在也不重,估计是掉在水里,把
内腑有一点震伤,但感觉好像没什么大碍。
这村叫溪谷村,就因为在谷底而有一溪而得名。溪谷村不大,比起罗家镇都
小太多了。全村目前只有三十多口人,十一户人家。溪谷村建在谷底四面环山,
不管是寒流还是暖流对这里的影响都比较小,所以环境一直是冬暖夏凉很让人舒
适。但谷中交通闭塞,虽然离两座大城都不远,但很少有人会来这,而村子里但
凡有点能耐的都不愿意呆在这儿,都出去闯自己的事业。
依山傍水翠鸟啼鸣,树木郁郁葱葱花草繁盛好一处神仙府第世外桃源啊。白
逸呼吸着谷里清香的空气,比起自己以前那个充诉着汽车尾汽的时代美太多了。
「少主子,你沐浴过了吗?」依云一蹦一蹦的跑过来,可是到了白逸面前可
又双手放在两侧,低着头站在那里,好像是在等什么吩咐。
白逸抚摸着她的头,弯下身看着她的脸道:「依云妹妹,可不要叫我少主子
了,我大你几岁就做你哥哥吧。」白逸想好了,就算和她们说自己是从另一个世
界来的,她们也不一定懂,甚至不能理解,何况这件事自己都弄不清道不明。倘
若真不敢认了自己这个主子的身份,那陈婶她们一定没完没了,绝不会罢休的。
不如索性承认了,不但可以了却她们的心事,也算做了件好事,不让她们在自责
把真主子丢失的事。
依云可爱的一笑:「叶哥哥。」
白逸也笑了,道:「溪谷村好漂亮啊,能不能带哥哥去玩?」
依云拉着白逸的手高兴的叫道:「好哇,虎子哥哥和依云妹妹在那边玩,我
们快过去吧。」
白逸无奈的一笑,他本想让依云带自己去看看风景,没想到却要和那些小孩
子玩。
第009章溪谷村奇事(下)
虎子全名叫王大虎,杏儿叫黄杏儿。他们的父亲都是村里打猎的好手,年轻
时曾一起杀过熊,后来有了儿女便结成了娃娃亲。村里年纪相仿的也只有他们三
个,所以他们天天在一起玩,感情也特别好。
虎子十四岁,因为爹爹是猎户,从小胆子就大得很,经常拿着弹弓在山里打
些野鸡野兔。现在就玩着让他们觉得这又好玩又有趣的游戏。
『嗖』的一个石子飞出去,正好打在野鸡的腿上。野鸡挣扎的想飞,一只脚
没办法使力,飞不起来。三个小少年欢呼的跑过去抓住那只野鸡。
虎子让依云拿着鸡,双手插腰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对白逸道:「你来试试?」
白逸郁闷,居然被一个小孩子挑战。白逸接过弹弓看了看,这玩意用的是牛
筋和木头做的,要是用上铁弹的话别说是只鸡了,还人都打得死。可惜自己没玩
过这个,一时半会肯定比不过他。只好交回弹弓说认输。
王大虎拿着弹弓哼了一声,一脸目中无人的样子,说是还要打几只兔子给白
逸瞧瞧。没想到这虎子还真是说什么打什么,守猎经验丰富,力气又大,不过一
个时辰的功夫白逸和依云、杏儿两个小女孩就拿不下了。
白逸把手里的活禽拿起来示意道:「喂,神射手,是不是该回去了,我们都
拿不了了。」
王大虎大为不满的道:「你知道什么。冬天刚过,这时正是它们闷了一个冬
天出来找食的时候,正是打猎的好机会。」不过他见我们真的拿不下了,也只好
说下次再来。
一边下山,黄杏儿问王大虎:「虎子哥哥,以前爹和王伯伯好像在山上见过
熊,我们会不会遇上啊?」
说到熊,依云害怕起来,身体往白逸身上靠。王大虎道:「没,没这回事。
山上的熊都被我爹打跑了,不会有的吧。」他嘴里说没有,但说起话来底气不足,
看来还真有可能。
几个人手里都拿着猎物。黄杏儿从一块石头上跳下来时,脚下没站稳,连翻
带滚的滚了下去,正好撞在一块软乎乎的毛皮上。
白逸似乎很有乌鸦嘴的潜质,那软乎乎的毛皮正是灰熊的怀里。灰熊正抱着
一个蜂巢舔食手上的蜂蜜,被依云这么一撞把它的蜂巢给压坏了,十分的生气,
抬起厚实的熊掌就要拍在黄杏儿身上。
王大虎骇得面如土色,但久在山上打猎临危不乱,丢下手里的东西拿起弹弓
随手就是一发石子,正好打在灰熊的左眼,登时鲜血直流。
熊被激怒了,扔下黄杏儿不管就朝王大虎扑来。只闻砰的一声紧接着白逸跳
起了双脚蹬在灰熊身上把它踢翻在地上动弹了两下便一动不动了。
王大虎被枪声吓了一跳,半天才回过神来,跑到熊旁见其已经死去高声叫道:
「白大哥你真厉害,熊死了,哦!」
白逸忙检查黄杏儿的伤势,刚才熊扑上来时正好踩在她的右小腿上。黄杏儿
痛得汗如雨下,看来是小腿骨被压断了,她愣是没哭,只是嘴里直哼哼。好在白
逸是学医的,做了一些紧急措施。用几个木棍把她的小脚夹住,又解下腰带将其
固定。
黄杏儿没哭反倒是把柳依云给吓哭了。白逸背起黄杏儿道:「快点下山,要
是再遇上什么危险可麻烦了。」
王猎户把儿子王大虎狠狠的训斥了一顿,黄杏儿的父亲不停的感谢白逸救了
他女儿,陈婶煸了依云两个耳光骂她为什么把主子带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最后
还是王大夫让他们安静下来:「吵什么吵什么!要吵出去吵别碍着我治伤。」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黄猎户的夫人齐氏问:「王大夫,依云的伤怎么样了?」
王大夫道:「还好白公子做了妥善的处理没让伤势更加恶化。只要用上药膏
再用上木板固定,两个月后就好了。」
从王大夫家出来,黄猎户说一定要好好答谢白逸,叫所有人晚上都去他家吃
饭。回到陈婶家,陈婶和柳依云跪在地上请白逸责罚。
白逸扶起陈婶将依云抱在怀里道:「陈婶,我和你们有这么大的渊源,那我
们平等相处不是很好吗?」
陈婶道:「主子就是主子,婢女就是婢女,怎么能平等呢,那不是乱了礼数
吗?」
白逸道:「既然你要认我做主子,那我这个做主子的现在就要你以后就平等
相处,杏儿以后就是我的妹妹了,陈婶你看好不好?」
陈婶道:「这可不行,礼数乱不得。」
白逸故做不悦道:「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不当这个主子,我现在就出谷过
逍遥快活的日子去。」
陈婶无可奈何只有同意了。她走进自己的房里拿出元宝蜡烛和点心道:「少
主子,你应该到你娘坟前去看下了。」
「我娘?」
溪谷村北有一个山包,山包上葬的都是村里死去的人。陈婶把坟包上的杂草
拔掉,在墓碑前插好蜡烛,摆上点心,烧上元宝纸钱,碑上只刻着『主白心莲墓,
子白叶,仆陈清萍立』。
白逸跪在墓前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敬上三柱香。他从小无父无母被人收养
长大,现在突然多出一个已故的母亲,虽然是假的但也是真心祭拜,心里已将她
认做干娘算是为她失去的儿子尽点孝道。
陈婶从怀里拿出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个玉坠,她为白逸挂在胸前道:「这
是你娘留给你唯一的遗物,我本来是想等你懂事了再给你的,没想到过了这么多
年才让你戴上。」说完泪水止不住的流。
白逸看着玉坠。玉是半月形通体白璧无瑕,雕琢的是一只展翅的凤凰。这玉
质极美,做工极为精细并不是普通大户人家随便能够戴得上的,不由得问道:
「陈婶,我娘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会流落至此?我爹又是什么人?墓碑上为什么
不刻得像一般的墓碑那样,为什么没有我爹的名字?」
陈婶只是不停的哭,什么话了不说。白逸再三追问,陈婶才道:「少主子,
有些事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不过夫人千辛万苦才在溪谷村住了下来,她不想让
你知道以前的事。你若硬是想知道什么,那我只能告诉你你爹是个负心汉,为了
得到祖上留下来的家业抛弃了你们母子和别的女人成了亲。」
白逸心里酸楚想到了惜凤,暗暗下定决心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辜负她,不能
再伤害她一次。
柳依云跑了过来道:「叶哥哥,娘,黄叔叔叫我们去他家吃饭。」又拉着白
逸的手高兴的道:「叶哥哥,王伯伯和黄叔叔把你杀死的大熊带回来了,说是今
天晚上吃蒸熊掌。依云长这么大还没听过熊肉呢。」
白逸心道:「别说你没吃过,我在那花花世界的时候也没舍得花钱去吃什么
熊掌,这回要大饱口福了。」
陈婶对女儿打断他们寄托哀思有些生意,刚想骂她却被白逸抢先道:「陈婶
我们去吃饭吧,我肚子早就饿了,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转身又对墓一拜道:
「娘,孩儿肚子饿了先去吃饭了,明天再来看你。」
柳依云也拜了一拜,拉着叶哥哥白逸就跑了。
第010章黑风寺之秘(上)
自从白逸一枪崩了灰熊以后,柳依云、王大虎和黄杏儿对他可是祟之又祟敬
之又敬,整天缠着他说什么江湖上的奇闻异事。白逸哪走过江湖啊,只道是把武
侠小说里的那套搬出来一顿胡侃乱侃,说得他们这几个小子是目眩神迷心向往之,
尊敬之意又添几分。
村里的一些大人也是自小窝在这山洼洼里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白逸好歹
也是从那个极度物质化、商业化的时代过来的人,嘴里侃大花的水平就连那城里
的富婆二奶都不在话下,何况区区几个乡巴佬?就连村子里唯一算是文化人的王
大夫也被白逸学来那些医术理论侃得边都没有了,只差没将他做医仙来敬。那倒
也是,虽说白逸的医术在自己的世界只能算上个中流,但那些西医理论,中医经
典可没少看。特别是中医中的钜著《本草纲目》、《千金方》、《金匮药略》、
《青囊术残卷》、《黄帝内经》等等那都是耳熟能详,只不过那个世界条件有限
不能尽情的实践,可这里不一样啊。那王大夫听了就感觉自己好像到了一个崭新
的医学领域,医术的最高境界。
村里最有文化的王大夫都服了,那些妇道人家哪有不服的。这才两天时间白
逸就成了溪谷村里的名人了,各家有些个大小事弄不明白的都来问他。乐得陈婶
高兴得合不拢嘴,只道少主子这么有出息了,也算对得起他死去的娘。
这两天白逸也是尽量的帮助村里的百姓,闲暇时就去娘的墓前祭奠,这里终
究不是他久呆之地。来村的第四天早上白逸总算向陈婶辞行了。
陈婶泪流满面的拉着白逸的手道:「婶舍不得你啊。你来这几日的时间我天
天高兴得就像过年一样,整个村子里也欢实多了,你若是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能再相见。」
白逸也有些激动:「陈婶,我也舍不得你们。我从小无依无靠,没享受过亲
人的关怀,来这里短短几日就让我有了家的感觉,我也能住在这里。可是……」
陈婶很理解道:「叶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个有大见识的人,呆在这
个穷山坑里叫做才不得施,志不得展。你想成就一方事业,永远呆在这里是不成
的。你如果真是要走了,就吃过午饭再走吧。」
白逸点头答应,见陈婶走出房门眉中似有忧色,以为他是不放心他一人在大
千世界闯荡,道:「陈婶,叶儿已经在外闯了十几年了,没那么不中用,你就放
下心吧。」
这餐午饭村里三十多个人都来了。村长让村民们在村中的一块大坪里摆了几
张大桌一起为白逸饯行。
白逸见道:「村长,村子里本来就不富裕,怎么还让乡亲们这么大费铺张的
为我送行,我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村长道:「小叶,没什么过意不去的。这些天你们了我们村里的乡亲那么多
忙,这点谢意不算什么。要不是你教了王大夫那么多东西,我孙女儿的病恐怕还
要拖上几年才会好啊。在这为你饯行也不是我一个村长的意思,村里的人都想为
你道别。你本来就是村里的小辈,当长辈的给侄儿送个行还不行吗?」
一个妇人道:「是啊是啊。我家的篱笆以前一遭水就散,按你说的方法加固
后真是比以前结实多了,这顿饭说什么也得请。」
白逸谢道:「各位叔叔伯伯陈姨婶婶们的好意,做小侄的就心领了。」
「哎,快坐快坐。」村长笑呵呵的把白逸请到上席坐下。村民们把各家各户
烧好的菜饭酒水都摆上。
白逸敬了村民们一杯。王大夫道:「叶侄儿,你可是我们村里最有见识的人
了。以前我们村也出去过一些人,可他们不是去做苦力就是去做大户人家的小厮,
要么就被征去当了小兵,没有一个能混出有头有脸的。但是你不一样,我相信你
一定能为我们溪谷村争口气,争点脸面,也好让我们沾沾光。到时别村人问起来,
我们也好告诉他我们村出了你这样一个人物。」
白逸道:「王叔抬爱了,小侄一定不负大家期望,为咱们溪谷村争回光。」
村民都喜笑颜开,连连敬酒。白逸推却不开,只能硬着头皮酒到杯干。
临别之时白逸用竹叶扎了三只小鸟送给了依云、大虎和杏儿。陈婶说让依云
一路陪着白逸,路上也好服侍少主子。但被白逸拒绝了说:「外面的世界很复杂、
很危险。我只有能力顾着自己,再要照顾依云妹妹实在照顾不来。」其实这只不
过是推脱之词,若真要她们孤儿寡母的分开来服侍自己,这种事还真是做不出来。
陈婶、依云母女一直送到了官道上才挥手惜别。白逸拦住了一辆往城里送皮
货的马车给了些车钱,搭了一趟顺风车,却不是去往洛城的而是往沁阳方向而去。
白逸在大重山附近下了车,依着下山时的记忆又爬到了黑风寺。可是黑风寺
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寺门前还堆着一些金银细软。白逸怕出了什么事,跑到后
院也是一个人也没有,却在洞房找到了一张银票和一封留信:『夫见信安。惜凤
知道夫君思我念我一定会再来山上与我厮守,惜凤也是这等心情。但你我有言再
先,那一夜之后永不再见,所以我只有散了弟兄们。黑风寨的弟兄虽然劫财杀人,
但都是穷苦出身,只想生活下去。好再他们都还听我的话,现在都已经带着钱财
隐姓埋名过新的生活,不会再做不法的勾当了,夫君见了知府就说贼寇已经被你
击溃逃散,从此再也不会有黑风寨了,我在寺外留了些财宝,知府见了必不会再
说什么。夫君我再也忍不住了,自从你离开之后我的心都疼碎了,只是坐在望风
台不停的流泪,有几个弟兄们都劝我再去找你,我又何偿不想与你再赴巫山。可
是我不能,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也有我自己的身份,我不能再与你相会。请
你原谅妻子的不忠,不能再与你在一起。你我夫妻一别已成永绝,不可再见,只
望天地间还有来世,你我再成夫妻,惜凤定然今生今世欠你的都还给你。桌上有
十五万两银票,是黑风寨打劫官府商贩得来的不义之财,你以后一定会需要用到,
只当惜凤为你留的一点小小的补偿。惜凤临泣绝笔。』白逸坐在床上,泪水忍不
住的流了下来。他这一刻再真正知道自己对惜凤的情义到了多深,他甚至不知道
为什么这一夜夫妻竟让他产生了揪心般的痛苦。想着自己倚在她胸前被她绑上山
寨,想着她在竹屋逼迫自己做压寨丈夫,想着可怜的她坐在望风台心碎的哭泣,
想着她在洞房花烛夜那奇异的缠绵,在佛像前真心的呻吟在众人前尽情的呼唤,
短短的一日每件事都历历在目,此刻却似风逝的真情烟消云散,只残留下那芬芳
的快乐埋藏在记忆的泥土里。泪水打在墨上,打散了字迹,打散了他的心。
第010章黑风寺之秘(下)
天渐渐黑了,白逸静静地躺在床上抚摸着惜凤曾经躺过的每一寸地方。房间
内所有的摆饰都与洞房时一模一样没有改变,只是鲜花已经凋谢,洞房内所有的
一切都淹没在黑暗中。
突然白逸背下一空,床上空出来一个洞,滚入了这个秘洞中。白逸从地上爬
起来揉了揉摔得生疼的背,奇怪这里怎么有这么一个隐秘之处,惜凤从来都没和
他说过。白逸掏出打火机打燃,这打火机和枪弹都是防水的都还用得。
秘室内空气很不新鲜,白逸借着微光爬回滚下来的斜坡。回到房内点燃蜡烛,
将床上的被褥全部拿开,只见石床上刻着奇怪的图案。白逸细细看来,图上所说
一个和尚他本是一间大寺庙的主持,后来无意间得到了一张神秘经卷,经卷的内
容让他十分震惊,他在寺庙内久久不能参透经卷中的真意便决定隐居在深山中静
心领悟,也就是在这座黑风寺中。最后他临终前觉得自己已经没时间参透这经卷
了,便命寺弟子找来工匠修了这间秘室,然后遣散弟子,自己则带着经卷在这秘
室内坐化。
白逸惊讶不已,想不到自己误打误撞竟然打开了这间秘室,可能是刚才在床
上时不小心误触碰到机簧。待秘室内浊气散尽,白逸举着烛台滑进了秘室。
秘室并不大,正对中央的一个蒲团上盘坐着一具枯骨,想必就是这黑风寺的
主持那个误得经卷的和尚了。枯骨的手中正捧着一张皮卷。白逸心想自己误入了
他的坐化之地,打扰了他,人道入土为安就索性将他埋了。
白逸可不怕死人,学医那会可没少接触尸体。将枯骨用棉被好生的包了带出
了秘室,在山上找了处好地方就准备将他埋了。可没挖一会白逸又停了下来,这
月黑风高独自己一人在荒山上挖坟想起来还真有点渗人,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跳出
了土坑,心想这里又没有棺材,就这样把他埋了是对死者的不敬,不如用火烧了
吧。佛教里僧人死了都讲究火化,若是有大修为的人死后还可得佛骨舍利。恐怕
白逸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觉得有火光会觉得安心一点吧。
白逸又在山上找来些材禾架成一堆,将枯骨放在材上,刚准备点上火又一想,
在这么大的深山老林里点火万一酿着大难起了森林大火岂不是多造冤孽,与佛教
宗诣不合啊,恐怕老和尚死了也不会安心的。
白逸想来想去还只有用土埋了的好。他在寺内找来一口大缸,将尸骨放入缸
中又接着挖起坑来。这种葬法佛教里有过,白逸依稀记得书中文献里好像有描述
过将死者盘腿坐在缸中,再葬入土里。具体怎么做不记得了,只是依样画葫芦就
决定照做。
挖了许久坑终于挖好了,将大缸放入坑中就准备将缸口盖住埋入地下。但白
逸又一想,自己累死累活为他做了这么多事总得给点好处吧。虽说助人为快乐之
本,帮佛教弟子入土为安说不上还能胜个几级浮屠塔,可是自己又不是佛门中人,
也不需要那些个浮屠什么的,还是来点实际的好。即然无意中发现了枯骨,就说
明咱们有缘,即然你解不开这宝贝经卷,不如让给我得了,省得和你一起埋入地
底埋没了它。想到就做,白逸一把坐尸骨手中抢过经卷,将缸口一封扶上稀泥,
再将土一填,完工了事。
东方已露出鱼肚。白逸累了一宿,把手一洗,那洞房内的暗室门找了半天也
没找到机簧关好,只好带上被褥到惜凤的竹屋去睡上一觉。这一切突如其来的事
故也分散了他悲伤的心情,一觉就睡到了正午才醒。
在山上找了些野果充腹,拿出怀里的皮经卷看了起来。这一看不要紧,白逸
坐床跳起来破口骂道:「哇靠,什么鬼难以参透的经卷,整个就是一幅春宫图,
真他妈乱扯蛋。这些和尚老不正经,拿着一幅春宫图就说悟天机,我看参悟男女
做爱还差不多。」说完气极一扔,正好落入早上他洗脚的水中。皮卷上的图画遇
水渐渐消失,却又现出了另一幅画。
白逸看得惊奇,将皮卷从水里捞起来,细细一看,那画都是细细的线条,有
红色有黑色,有的地方还画了奇怪的符号,像是文字但是看不明白,微微一想,
这幅图倒像是一幅地图。白逸心道:「这不是一张藏宝图吧,这下可发了。到时
把这图解了,按图索骥找到宝藏……」心里一阵跃动。
白逸又看了许久,仍是看不出这图上的写应该是什么,慢慢地皮卷上的水干
了,地图也消失了,又恢复成一幅春宫图的样子。白逸忖道:「这图暗藏玄机,
一般人一定只会把它当做是春宫画卷,一定是老和尚发现了这皮卷地图的秘密才
决定隐修破解的。只是他穷尽一生也没能破了此图,恐怕我想一时半会破了这秘
密也只是痴人说梦。」想到这又不觉得兴趣索然,空得了一张宝图却不得识。
白逸见皮卷还有些湿,便想把它烘干后带走,以后找到高人了再来破解,没
想到这一烤又出了新问题。那皮卷上的春宫画又消失了,又多出来另一幅图。白
逸暗暗奇怪这皮卷哪来的这些隐秘,怎么一下接一下的层出不穷。图上画的也算
是一幅春宫,但并不完全如此。图上画的是一男两女在一个奇怪的地方的水池边
交合之后,女子双双自尽在水中。旁还有另一幅相对的图却是二男一女交合和,
男的自尽于水中。这幅奇怪的图不知道要表达什么,只是在图下面有几排红色的
文字,都是像地图上那样看不懂的文字。
白逸百思不得其解,眼见天色又暗了下去无法再下山,只好又在这大重山黑
风寺上过一夜,临睡前把寺外的金银珠宝全搬进了暗室之中,又将新房内一切东
西都撤下烧了。
这一夜白逸做了很多奇怪的梦,梦里他找到了地图的宝藏,用那些财宝享尽
了世间的荣华富贵。梦见开岂宝藏的门后是恐怖的阿鼻地狱,让他堕入了万世不
得轮回的虚无之中。又梦见他开门宝藏之门后回到了原来的世界成了那个世界有
名的医生。还梦见开启宝藏之门后他和惜凤双夙双栖的生活在一个只有纷芳的世
外桃源。
一夜怪梦,白逸早晨起床洗漱之后就勿勿下山去了。路上又随着往来的商旅
回到了洛城。
第011章『英雄』宴(上)
「白少侠回来了,白少侠回来了。」一个门仆跑进知府府内通报。不一会儿
周知府、周夫人和他们的两个女儿素心素灵,以及陈管家等人都出来迎接,自然
还有服侍他的奴侍银铃和红梅。
周文山周知府倒还真是意外白逸竟然能活着回来,忙抱着他的双肩大笑道:
「白少侠能安然无样的回的真是太好了。我虽然相信你的能力,但你一去这么久
都没有任何音讯,我都为你担心着急啊,生怕自己的一时糊涂害了你啊。」
白逸笑道:「哪里哪里,知府大人替我担心了。我能说到的事自然也能办到。」
周夫人也喜上眉梢道:「白少侠果然是英雄俊杰,孤身深入虎狼之口安然而
回真是天下奇才。你不在府上的这些日子,府中上上下下都在念叨着你呢。小女
们天天求着她爹爹发兵把你救回来。」
周家姐妹拉过白逸扑在他怀里,又是欢喜又是流泪,倒是真心思念。
周文山有些尴尬,道:「在这么多外人的面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管家快快关
上府门。白少侠,我们进屋再说。」
众人都进府上大厅上坐着,周文山请白逸坐了上坐,看上茶道:「贤侄啊,
你有所不知,不是我不发兵去救你。只不过那山贼太过狡诈,州府的守兵虽然勇
猛但要平了黑风寨也有些困难,非得从祁澜江的兵营调兵才是上策。其实自从黑
风寨定下把你交出去的第一天起,我就写信加急去祁澜江请他们调兵过来,只不
过这来去祁澜江最少也得六七天时间,再者调动绿营兵也不是一件小事,得向皇
上或兵部请示之后才可行动。那边商议了两天,绿营赵将军是念在与我的交情上,
这才答应私下派了一队绿营兵一千人以操兵演练的名义前来相助。这不,早上刚
收到绿营信务兵的来信说军队已经开拔到了洛城郊外,我连知府大堂都没去办公,
在府上等着赵将军的人好商议如何平了黑风寨,救出你啊。」
白逸心想这绿营官兵协助地方府县剿匪应该是份内之事,但封建设会这必要
的请示手续是不可免的。这私下出兵可是大罪,虽说各地驻兵将领有一定的临机
专断之权,但这里并不是边关战地,就算事出紧急情有可原,也应该一边派兵一
边向上级请示,何以会来个什么念在与我的交情上以操兵演练的名义派一千官兵
前来相助,而不向上面请示呢?一定是周文山好大喜功,贿赂了绿营的赵将军。
赵将军收了钱,自然不再与他抢功。眼下正是周文山返京述职之期,这黑风寨之
患乃是六年前出现的,又都属于洛城和沁阳城知府管辖范围。这遗留了这么久的
匪患却被他平了,岂不是大功一件。
说话间陈管家进来道:「老爷,绿营的李义将军来了。」
周文山笑道:「贤侄你瞧,你刚回来这绿营的人就来了。快快有请,顺便吩
咐下去设宴款待。夫人,素心素灵,你们回避一下。」
「是。」素心素灵两姐妹一直看着白逸,不舍的退到后院去。
白逸也从上坐上退了下来。
陈管家应声退下。不一会儿绿营兵李义就来了,抱拳道:「小将奉赵将军之
命来协助知府大人,绿营的一千人小队已经驻扎在洛城郊外全凭大人差谴。」
周文山请坐看茶道:「李将军,本来这事很是紧急,所以才一再要求赵将军
务必帮忙。不过眼下也没有那么急了,事情待我为你接风之后再办不迟。」
李义这才发现这厅中还有另一个人,问道:「周大人,这位是?」
周文山道:「他是我的远方侄儿,前些日子他被黑风寨的山贼掳了去,我心
里着急呀,这才不得不请赵将军帮忙。当然,这剿除匪患也是本府应当做的事,
并不全然是出于私情。」
李义笑道:「原来是自己人。周大人,不管你是不是私情我都不管,您也知
道我们这趟算是办公差行私事,收了您的好处自然得帮你办好,否则赵大人那儿
我也不好交待。」
周文山尴尬的笑了两声,没想到他没头没脑的把这事给说出来了。
白逸道:「叔父,您要是请李将军帮忙剿匪,我看就不用了。」
周文山愣了半天才知道白逸这声叔父是在叫自己,刚才对李义说他是自己侄
儿,那反过来不就应该称自己为叔父。问道:「为什么?李将军可是我专门请来
的,怎么就不用了?」
白逸笑道:「黑风寨的匪患已经被我连根除掉了,他们二当家的都已经被我
扔下了山崖尸骨无存。」
周文山从椅子上站起来惊道:「真的?」
白逸道:「侄儿哪敢骗叔父您呢,不然侄儿怎么能安然无样的回来?我看这
顿接风宴也就做李将军的饯行酒,李将军和一千士兵远道而来也是不易,不如拿
出一万两来做为答谢李将军的,算是辛苦费。」
周文山暗暗生气,自己明明已经出过钱了,没想到又要再出一次。但白逸话
已经说出,也不好驳回,只得命陈管家再取一万两的银票来。
李义道:「哎,这怎么行呢。这次办差将军都已经犒赏过我们了,还怎么再
拿周大人的钱呢?」话虽然这么说,但眼睛里早就已经放光了,只盼不到那一万
两雪花银能到手。
其实周知府已经贿赂了赵将军七万两纹银。赵将军贪得无厌,只分了一千两
银子给了李义,又一万两均分给办差的一千士兵算是封口费,其余的全进了自己
腰包。
李义只不过在绿营里混个小将,当然不知道这些,只道一千两纹银已经足够
一家子人过活一辈子了,再加上自己的官奉一辈子衣食无忧。哪知道这下又平白
多出一万两,那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恨不得跪在地上叫白逸做爹爹。
陈管家拿来银票交到周文山手里,周文山又给了李义。李义点头哈腰的连声
称谢。刚才进来的时候似乎还有点将军的样子,现在倒完全像一条狗了。
白逸道:「李将军,这一万两银票可是知府大人私下赏给你的,若是让赵将
军知道了,恐怕就没有你的份了。」
「我明白,我明白。这钱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能让赵大人知道。您二位大人
以后要是有什么地方用得着小将的地方,小将愿赴汤蹈火。」李义道。
「快快把银票收好吧,免得别人见着了不好。」白逸知道这世界正处于战乱
之中,要想功成名就打仗才是最好的办法。眼下自己毫无身分,非得给自己找条
门路才行。这李义又是一个贪财之人,虽只是一个小将,但现在也只有这一条门
路,还是早打好关系,以后一定用得着。
白逸知道周文山对自己刚才的喧宾夺主有些不满,把他位到一边道:「周大
人,等下李将军走后我们带上府里的家丁去大重山黑风寨善后。」
周文山道:「事情不是都已经解决了吗,还善什么后。这种事交给府衙里的
差役办就好了,干什么要府上的家丁去。」
白逸道:「善后的事当然不算什么,但那黑风寨匪贼留下的大堆的真金白银
让差役去办可不好吧?」
周文山喜笑颜开,道:「好贤侄,好老弟啊。我真是没看错你,以后你与我
就是一家人了。」
宴后送走了李义,周文山又亲自带人和白逸将黑风寺暗室地财宝一扫而空,
足足有八万两,再加上寺内堆的一些货物全部被带走了。回府后又是大宴。
第011章『英雄』宴(下)
宴后送走了李义,周文山又亲自带人和白逸将黑风寺暗室地财宝一扫而空,
足足有八万两,再加上寺内堆的一些货物全部被带走了。回府后又是大宴。
宴上,白逸编了套故事,将他如何智俘二当家,击散黑风寨的事胡天海地的
乱吹了一番。周文山也是万分高兴,非但自己出的钱都回来了,还得这么一个大
功怎么能不高兴,那酒水喝了一壶又一壶,借着酒兴说道:「白老弟说句真心话,
我以前还对你有点不放心,现在我才觉得你和我就像一家人一样,以后你就是我
周文山的亲兄弟了。什么也不说了,来干。」
白逸心里好笑,自己年纪和他差那么多,居然说是好兄弟,不过有了这个朋
友,日后想进入官场就容易多了。一口喝了杯中酒,酒喝得兴起,这性也起,酒
劲上来就什么也不顾了,当然众人面就对周夫人和她的两个女儿动人动脚。
周文山也喝得酩酊大醉一拍桌子一瞪眼叫好道:「好!好好好,好你个白逸
啊,竟然敢当着本大人的面让我女儿做这种事,你算是第一人了。」拍了拍手,
唤来几个丫环,道:「今天白贤侄,白兄弟能智破黑风寨安然回来,大家要好好
庆祝一番。你们几个好好侍候白爷,陈管家,去到怡春楼叫几个优伶来做艺。」
「是。」陈管家退出厅堂。
白逸有些醉了,但也没醉透,听着周文山说话,一句话竟然把自己换了三个
称呼,怕真是醉得不行了,破了黑风寨对让他高兴成这样。
也难怪,这黑风寨肆虐这么多年,邻近几个州县都想把它剿灭,奈何众匪凭
借天然险峻,不但屡屡逃过劫难,还杀得他们大败,不得不说是各地政绩上的污
点。而军队的人又想养着这些盗匪,好从国库下拔的军资里贪污,对盗匪之事总
是雷声大雨点小,每次剿得匪徒将灭就灭之时,总是能找出各种借口来堂脱此事,
纵匪归山。
这次绿营肯出兵剿匪,一是看在与周文山的交情,更重要的是看中了贿赂的
银票。这剿个匪不算什么,对他们来说,今天匪患没了,过不了多久又会滋生,
这是生财之道的长久之计。
白逸虽没真正经历过官场之事,但其中的因因果果他还是肚中明了。中国几
千年的封建社会,那些阴冷权谋,为官之道他还是懂些的。没吃过猪肉,还没看
过猪跑吗?现在这些不是他要想的。他现在要做的是如何把自己的生理问题先解
决了。
这些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那条淫龙现了真身后,白逸就觉得得自己对性
的渴求越来越强烈,有时候突然一来就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若非意志力顽强,
恐怕在溪谷村时就已经犯下罪恶之事。
不多久,陈管家引来了香楼春伎,各个都是窈窈美女,只不过这些优伶都是
艺伎,卖艺不卖身的那种,白逸也不敢去轻薄于她们,只是静静地听着她们弹奏
的琴声,欣赏她们的舞姿。对别人的尊重,就是给自己留下的尊言。当然怀抱中
的丫环就不用客气了,上下齐手,好好的恣花弄蕊了一番。
酒醒之后已是第二天。周文山对昨天的事有些生气,气的不是别人,而是自
己酒后纵容了白逸对自己夫人的轻薄。昨天白逸到了来居然当着大伙的面淫媾自
己的夫人,自己居然在旁边大声叫好,这只能怪自己酒后糊涂,自己安慰自己说
等自己升官发财,女儿嫁入宫廷,何愁没有女人相伴。越是这样想越是想早些进
京,好预先打点各路关节。
离下派官员来洛城交接尚还有两日,周文山就已经等不及了,找来白逸道:
「白老弟,你一直想在朝中谋个差,可是我最多只能给你弄个七品左右的官职。
在宫里一个七品的差事低贱得很,哪有在地方上自己做土皇帝的舒服。所以最好
是下放地方。」
白逸道:「大人是想给我谋个县令的差?」
周文山笑道:「聪明。这次来洛城上任的知府叫薛庆平,是从本省临云府宁
怡县调过来的,他的县令的差事也是我给谋的,这才当了几年县令啊就给调来当
知府了。这回吏部并没有我任职期内直接下委任的官谍给我,而是让我顺利的回
京述职。这些年我当洛城知府政绩十分不错,比起前两任来,我真是好太多了。
这回进京定会高升,我一定会尽量给你谋个好的地方去做县令,有了钱才个各路
打点,步步高升啊。我呢就想提前进京帮你打好关系,你呢,这两天就替我做一
下知府大堂,学习些经验。薛庆平和我都是三皇子的人,又是我帮他的弄的公差,
是没有问题的。」
白逸喜道:「多谢大人成全。」
周文山又道:「我两个女儿的事务必拜托你弄好。我原本进京是想携带家眷
的,但这里的家业需要处理好才可,我世居洛城,家业在此十分之大,你是我周
家之人,尽可放心行事。我夫人经常辅佐本官处理要务,我把她留下来帮助你。
但你必须在十天左右将一切我女儿的事办好,将她们送往京城。这样即不会影响
到我述职,正好也能赶上宫中的正式选秀。」
白逸保证道:「没问题。另媛的事我一定会办绥,定要她们成为花仙和蝶仙。」
周文山大笑道:「那就太好了。我已经命人把行装公文收拾好了,即刻起程。
家里上下我都交待过了,剩下的事就交给老弟你了。」
白逸道:「大人,我送送你吧。」
周文山意味深长的看了白逸一眼,笑道:「不用。你只要把我女儿的事办好,
我就安心了。府上的女人除了我女儿之外全是你的。」他这是想用女色套住白逸,
让他为自己安心办事。说罢便让家丁拿上行装以及从山贼那得来的货物和一些金
银就出府出城了。
白逸在书房内看了看周文山官文的一张底稿笑道:「剿山贼得金银珠宝计一
万二千两,货物计二万七千四百两,共计三万九千四百两。这周文山也不是傻子
啊,只怕是想升官想疯了吧,连自己的老婆女儿都卖给我了。」
周夫人和女儿一直送到城门才回来。
她们一回来,白逸就下令,府内所有女性都必需轻装薄衣。然后便开始了他
这十几天的天昏地暗几欲生死的淫爱蜜月。
第012章季如意(上)
白逸打算是想在素心身上前后各绣一只大的蓝彩蝶和粉紫蝶,肢体部位则是
群蝶共舞,背上的蓝蝶不要太大,只占住背心,要与雪白的肌肤成对比,而正对
相对的粉紫蝶要显得大些,前翼要刚好托住双乳,尾部要止于肚脐上方,肢体上
以三排粉蝶以螺纹状交织在四肢手臂上,要有『百鸟朝凤』的感觉。素灵身上则
用粉彩绣上一朵大牡丹花,以心口的位置散开,大花瓣呈花浪状,每一片花瓣的
颜色都需要由淡至艳,而整个花体也要有这种渐淡至浓的观感,淡到极处便是肌
肤的的美感,艳到极处便是花儿的妖艳。花要止于颈下止于腕上,这样层次感即
鲜明又模糊,又极富动感又显得出尘脱俗的艳美。
这翩翩蓝图已经在白逸的脑海中成型,真是想迫不及侍的想看到自己的艺术
之作。所以纹身之时都不去做别的不矩之事,认认真真的一针一针将美丽的图画
镌刻在她们欲望的肉体上。
周文山并没有请师爷。天朝中师爷并不属于官职,不享受官奉,所以师爷一
般都是自己花钱请的。周文山的师爷一直是萧捕头兼任,也少不了周夫人的帮忙。
周夫人原名姓季名如意,本是一穷苦女子。但生得貌美心思灵巧才被当时仍
是秀才的周文山看中娶为正室之妻。季如意周夫人深通驭夫之道,知道什么时候
该撒娇,什么时候该生气,什么时候该聪明,什么时候该装笨。周文山就是被她
的花言巧语才弄得一直没娶妾室,只是在府中养了些欲女。
天朝的官场中人哪个不好色成性。季如意在家中久受冷淡,被白逸的奇茎大
脉一临幸就已经服服帖帖,唯他之命是从。
这两日知府时光一有空季如意全心全意教白逸为官之道,办公之事。批阅公
文都是两人一起审阅,几近形影不离。那充满成熟女人性感的身体倚偎在白逸的
怀里。白逸上下齐手的玩弄着她淫荡的身体,一边享受鱼水之乐一边学习为官之
德,这种生活还真是惬意得很,惬意得很哪。
知府的公堂在洛城西城。白逸坐着官轿从周府至公堂,当然轿上不止他一人,
公堂之事怎么能少得了周夫人季如意呢。知府虽只是个从四品官,但为官的仪仗
还是有的。众衙役护在轿旁,前方一人鸣锣开道后面二人分别举着『肃静,回避』
的木牌。(知府的仪仗应该鸣锣几点我给忘了。)
原本轿夫应该将轿子抬到府衙门口停下压轿,要知府大人亲自走进公堂。但
是这轿上可坐着两个人,还是一男一女怎么能停。白逸道:「不要停,直接抬进
去。」
从京城下放在外地办公的官员一般都会住在办公的府第,也就是知府衙门里。
可是周文山世居此地,家就在洛城所以就可不用住在官府衙门。
知府办案的公堂门前的两个柱子上立里一副歌颂官场清正廉明的对联,大堂
内正中的大匾额上镏金着四个大字『明镜高悬』。知府每天的工作一般就是审阅
辖下各县县令呈上来关于各县无权单独处理,或不知如何办理的一些情况和事情,
知府可以向各县下达一些指示。若知府也无法独自处理,一般和相关县令一同研
究处理或是呈交巡抚,藩台臬台定夺。二是审案。当然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工作,
如各县人口普查,农作收成,防洪防灾之类的行政民生之事就不一一细表了。这
不刚来就遇到昨天发生的几个案子和诉状。
知府升堂惊堂木一下,各衙役高喊『威武』二字,捕快带上人犯。这天朝的
官服到是很好看,穿着起来显得十分有威严。白逸第一次升堂办案不免十分重视,
官服理得整整齐齐虽不太合身倒也不碍事。
「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白逸问道。
堂下犯人是一男一女。男的斯斯文文道:「草民杜子明,是个秀才。」天朝
有名文规定,秀才上公堂见知府以下官员可以不跪。
女的跪在地上含羞带臊又是有些害怕,嘴里吞吞吐吐道:「民,民女俞秀莲。」
季如意站在白逸附耳道:「那女子是城南俞员外的女儿,是个大户人家。洪
灾时俞家捐过粮台,周文山没少拿他的银子。」天朝有制,官府办案是不充许有
女子在旁的。只不过这一二百年来,天朝战事频繁,国家男丁哀弱,很多以前不
准女性从事的职业现在也都充许了,对于官府办案有女子在一旁协助的事也是睁
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逸又问道:「你两所犯何罪?」
杜子明吱吱唔唔半天才开口说道:「私奔之罪。」
白逸差点没笑出来。这头一遭审案就遇上了这么一件有趣的事,当真有意思,
说道:「你即然已经承认所犯有罪那何须再审。他们二人不是在上河县被抓到的
吗,这件事应该交由上河县令李正办理吗?」
一个捕头道:「李大人已经审过了,但他二人都是洛城人,所以李大人让小
人把他们带过来是让您定夺?」
「这种小事干嘛要我来定夺?」白逸不解。季如意在旁悄声道:「李正一定
是收过了俞员外的银子。我看了案卷,李正判的是杜子明有绑架罪,俞秀莲只是
被挟持的受害者。但俞秀莲不同意这个判决,坚持认为他们是一同所犯私奔之罪。」
白逸这下心里明白了。定是杜秀才与俞家小姐两情相悦,可是俞员外不同意
这门亲事。两个为爱痴迷决定私奔,却被俞员外报了官府将他们捉了回来。俞员
外自然不想自己的女儿受害,就用了绑架这一罪来状告杜子明。
白逸一笑,一拍惊堂木喝道:「二位犯人,你们可知道私奔是何罪?」
「这……」杜子明答不上来。俞秀莲也摇头示不知。
白逸大声道:「杜子明,亏你还是个秀才。连本朝律法都不能熟知,难怪考
不上功名。本官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私奔之罪。男子杖三十,牢狱一年,女子
流千里,若有苟合,男女双方终身不得嫁娶。」
「没有没有,我和秀莲清清白白。秀莲仍是冰清玉洁,我们之间绝对没有做
出那种事。」杜子明一下跪在地上慌忙解释。愈秀莲也连连摇头,说自己与杜子
明真心相爱,绝没有私合之事。
一个白胖白胖的胖子站在围观的人群中大喊:「大人不能这么判啊,大人,
小女是冤枉的啊。都是这个杜子明拐骗了小女,绑架了她啊。」
第012章季如意(下)
天朝官府衙门修建进了第一重大门之后是前院,可供百姓观看官府审案。一
则可示官家律法之威严,二则可告戒百姓不要做出违法越矩之事。
白逸学着以前看戏时电视里当官的模样道:「公堂之上何人喧哗?」
那白胖子道:「小人俞九亮,堂上跪着的正是小女。」
白逸板着脸道:「你可知道公堂之上乃是威严之地,岂容你随便喧哗。你若
再吵,我就叫人把你扔出去。」
白胖子见这年轻的知府冷颜峻色不怒自威,真有些害怕,不敢再说什么。
白逸道:「你二人即已承认私奔之罪,那就请在供词上画押签字吧。」说罢
刀笔工把供词呈给白逸。原本这刀笔工一般都是由师爷兼任,专门为记录供词代
写公字修饰字句的文人。而周文山之所以没请师爷正是因为有了他。
这递呈供词的人萧玉痕,本是府衙的护卫头领,以前走过江湖当过捕快,有
一身的好功夫,破了几个大案子,被周文山看中又因为文笔非常,就兼任了刀笔
工一职,代写文书公文。
白逸看了供词让衙役拿下去交给堂下二人。
杜、俞二人见了看了刀笔工记录的问案经过,以及自己所说的话吓得脸色都
变了。
那俞九亮俞员外虽然家中殷富,但胆子小得很,见知府就要定案了吓得哭了
起来,可是刚才知府不准他喧哗竟不敢哭出声,只是蹲在地上闷头大哭。
那杜子明突然大叫起来道:「大人,大人我们没有私奔,我们不是私奔。」
「嗯!你先前可是亲口说你们是私奔之罪,怎么现在又说没有了?你以为知
府大堂是你玩的地方,你的话可是大堂上下以及百姓听得清清楚楚的,现在说没
罪岂不笑话。」白逸怒道。
杜子明道:「我有罪,小人有罪。是我诱骗了俞姑娘想诈骗俞家的钱财,我
说的都是真的,这件事与俞姑娘没关系。」
杜子明这样一说,门外的百姓都叫起好来,都说他是个男人。
白逸再拍惊堂木震下呼声,骂道:「放你妈的狗屁!你当本官是三岁小儿任
你说着来编着去吗?你以为你想包庇她本官不知道吗?来人啊,这家伙蔑视公堂,
戏弄本官,给我打。」说罢一根竹签扔下去。两旁走出两个衙役将他推在地下,
水火棍轮番打了十下,疼得那文弱秀才是鬼哭狼嚎。
俞秀莲见心上人为了庇护她而受苦,哭得格外伤心,扑到杜子明身上要替他
挡下杖责。
白逸怒气横生:「大胆刁民,敢阻碍衙役行刑,来人啊,掌嘴!」
一个官差将俞秀莲拉起来,『啪啪』两个重重的耳光打在脸上,顿时肿了起
来。
萧玉痕见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俞员外见自己女儿受苦再也忍不住了,连爬带滚的爬到堂下哭求道:「大人,
我不报案了,我要撤下案子,我不报了。」
萧玉痕忙道:「大人,本朝律令。被害人如果同意撤下诉讼,并没有画押的
供状而定罪,疑犯应无罪释放,李大人那儿虽然定了罪,但他并没有检字画押,
所以不能成罪。」
「啊,是这样啊。」白逸坐在椅子上不缓不急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缓
缓道:「俞员外报案说有人绑架了他的女儿俞秀莲,捕快将他们抓来,李大人判
定杜子明有绑架罪。现在报案人要撤下这个诉状,理应放了他们。可是萧护卫,
你好像是不是搞错了,本府判的是绑架案吗?你自己亲手写的供状可是绑架案!」
「这……」萧玉痕无言以对,半晌才道:「可是他们是互相喜欢的啊,大人
就不能有些同情和恻隐之心?**之美岂不是好事。」
白逸指着他大声道:「萧玉痕我告诉你,你身为公门之人有执法之权,明知
有罪却纵容罪犯,你这是知法犯法。来人,帮他们画押!」
几个衙役抓住他们二人的手,强行按下指印。
萧玉痕的脸色顿时极为难看。
杜子明俞秀莲被强行画了供状,已经吓得面如土色,不知如何是好。
白逸看了供状微微一笑,起身道:「好,本府宣判。杜子明、俞秀莲二人对
其私奔之罪供认不讳,本官念在真情可渝又尚未做出苟且之事,特酌情判理杜子
明、俞秀莲二人打扫洛城西街十日。退庭!什么鬼乱七八糟的案子,你们这些刁
民呀,以后别拿这些杂七杂八的家事当案报,你当本府衙门闲着没事做。」说完
退出公堂,走入后堂。
衙役分列两旁,水火棍齐齐敲在地下喊『威武』。
书房内,白逸仔细的阅读着天朝律法,心道:「真是好险,刚好我看到私奔
罪一条就给我来了个私奔案,还是认认真真早些把它看完,免得以后出丑。」
季如意走进书房,倚在白逸身上道:「白大人,刚才那个案子办得实在是太
棒了,一点儿也看不出是第一次办案。」
白逸淫笑着把手抓在她的**上笑道:「本大人天生就是个当官的料,不去当
官才是屈材了。当然,这里面你有最大的功劳。」
「大人不要,这是在衙门里被别人看见了不好。」季如意嘴里说不要,身体
挣扎几番竟坐到白逸身上,那硕乳也蹦了出来。
「大人。」书房门被人推开了。季如意慌忙从白逸怀里跳开整好衣服,但不
免还是被来人看到。
来人是萧玉痕,进到室内却看到那番光景尴尬万分,红着脸低着头道:「对
……对不起,我,我忘记敲门了。」说罢又退了出去。
「就是你,非要在这里,让他看见了多难为情啊。」季如意虽在打骂,眼中
即是含情脉脉。
白逸笑道:「萧玉痕有二十二岁了吧。这么漂亮怎么到现在还没嫁人。」天
朝民风,二十岁还没嫁人的女子都算是老姑娘了。
「嫁人?你说他是女子?」季如意惊讶问道。
「当然,我一见到她便猜她是女的。唇红齿白又长得这么俊秀的,男子里能
长成这样的不是很多吧。」
季如意道:「可是大人你怎么就确定她就是女的呢?」
白逸笑道:「本大人天生就对女人敏感,她怎么可能逃脱本尊的法眼。公堂
上她给我递供状时我就闻到了女性特有的处子之香。」
季如意指着白逸的额头笑骂道:「你呀,长了个专门找女人的狗鼻子。」
白逸邪笑道:「你们母女和我欢好之时都说自己是母狗了,那我这个和母狗
欢好的男子长的不是狗鼻子是什么?」其实白逸那么却定萧玉痕是女人还是因为
他见到她与第一次见到惜凤时的感觉有些相似。
「你真是个色鬼,又想把她纳入囊中。」季如意道。
白逸笑道:「你可别拆穿她,我们权且帮她当做男子对待。」
「知道了。她当差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瞧出她是女儿身,当真有些
本事。」季如意越想越觉得有趣。
第013章萧玉痕(上)
知府衙门后堂的偏厅内,白逸倒了杯茶给萧玉痕问道:「萧护卫,你找我有
什么事吗?」
「嗯,那个……我……」萧玉痕说话吞吞吐吐,还在为刚才所见到的事发窘。
白逸喝了口茶,笑道:「其实你也知道。天朝年年战事人丁凋零,虽说是央
央大国,但男女失衡,阴阳失调,是国家的不幸啊。女子难嫁人,若是嫁到官家
就更苦了。当官的哪个不三妻四妾,朝三暮四,难免冷落了佳人,我说这话你应
该明白。」
萧玉痕道:「明,明白。私……私通的罪很重,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
官府已经很少管了。」
白逸道:「对啊,萧护卫就是捕头嘛,这种事应该见过不少了。先前在大堂
上那么义正严辞的驳斥别人,其实我哪有那种资格啊。还说了你知法犯法,我这
个代知府不也是犯法的,己不正岂能正人。」
萧玉痕道:「我来就是想说……想说大堂上是小人的不对,那个……明知犯
法却动私情放了犯人是不对的。但大人也……现在说的也对,大人您也有罪。不
过,不过大人你是对的,我明白。」
白逸大笑道:「什么对对错错的。本官我就是犯了法,有罪的,你呀也不用
那么吞吞吐吐,直接说出来就行了,有什么可怕的?我这个官本来就是假的。只
不过这事情得看情况而定,大堂之上杜、俞二人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都认罪了,
我可不能因为他们是真心相爱就这样把他们放了吧,那不是告诉百姓犯法无罪吗。
罚是要罚,但得因情而定。你像现在本官当了这个假知府,你说有罪吧那是有的,
但知府衙门里总得有人办事吧?即然周知府有紧急公务在身叫我顶替他代任知府
不应该,可是现在也得做啊,否则这民生社稷谁来管。」
「大人说的是,小人明白了。」萧玉痕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白逸道:「哎,这就对了,凡事啊得量情处理,这个情可不是私情的情,是
情形的情。对了,刚才说到男女失衡,阴阳失调,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萧护卫
啊,你也有二十有二了吧。你也是公门中人,得为朝廷分忧,百姓解难啊。」
「大……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小人不明白。」萧玉痕嘴上说不明白,面
上可是一脸的不安。
白逸靠在椅子上似摇头似晃脑的道:「这个二十二岁也该成亲了。有句话说
得好啊,成家立业,得先成家方可立业,你说对不对。」
萧玉痕道:「大人说得有道理,可是小人我……」
「你也觉得有道理吧。」白逸打断她的话道:「这个男人嘛,总有些情欲。
虽说国家并不明令禁娼,但公门之人,你又身为捕头得给弟兄们起个表率作用,
总不能来了问题就去青楼解决吧,所以这家是必须得成。」
萧玉痕听知府说要自己成亲这可就慌了:「大人,我……」
「哎,你听本官说完,本官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定是现在还没有相中的好姑
娘,怕成了亲再遇上心上人就两难了是吧。没关系,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实属
平常之事,而且这也是为国家分忧,为百姓解难哪。你放心,这事本官为你做主
了。」白逸大大咧咧的说道。
「白大人,你听小人说,小人……小人还不想成亲,还不想……」萧玉痕急
道。
白逸道:「不想成亲?这怎么行。你们当护卫当捕头的每天要查凶破案,过
的可是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万一哪一天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还没来得及给你萧
家留个后,那就大不孝,是朝廷的损失,国家的损失,天下百姓的损失啊。」
「有那么大损失吗?」萧玉痕小声嘀咕道。
白逸耳尖,听到她的细语,一拍桌子一瞪眼大声道:「怎么没有!你想啊,
你要是死了那还有多少对你心仪的姑娘还没来得及嫁给你就得守活寡,你要是死
了那天下得有多少女子得孤独终老。你不成家就没有后,没有后就不能安心破案,
不能安心破案就容易被为非作歹的恶徒有机可乘。你若万一死了,本来你应该生
七个儿子的那不就没了吗,七个儿子没了那国家未来不是少了七个卫国的士兵,
百姓不是少了七个护家的捕快,朝廷不是少了七个能打仗的将军,社稷不是少了
七根建国的栋梁,这是多么大的损失啊你想过没有。你身为堂堂朝廷的淄衣捕头
你肩上的担子得有多重,你就能这样轻易的扔下你肩上的包袱走人吗,你对得百
姓?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天下千千万万等着和你成亲的花姑娘?我告诉你萧玉痕,
成亲这是你的权力也是你的义务更是你的责任,你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他这些话一气说下来累得直喘气。
萧玉痕听得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白逸喝了口茶水喘匀了气才坐下道:「这下你应该清楚你要做什么了吧。对,
成亲。」
萧玉痕急道:「可是大人我……我……我……」
白逸道:「什么你你我我的。有什么要求仅管提嘛,是不是想让本官替你物
色几个漂亮的女子?没问题,这事包我身上了。自身的问题得先处理好,才能处
理国家的问题。连自己的问题都还没解决,怎么解决国之大事。你能有这样的觉
悟,那就对了。」
第013章萧玉痕(下)
萧玉痕又急又气,又想哭又想笑,想拒绝吧,自己又说不过知府,又不想道
出自己的女子身份,实在是差点没急疯了。
白逸问道:「知府夫人季如意美貌不错吧?」
萧玉痕一愣:「大人你……你不是想……」
「不是不是不是,我哪能让你这么年轻俊杰的男子去娶她这个风韵犹存的妇
人,何况她还没被休了。我是说她那两个女儿长得真是不错,水灵得很,萧护卫
你见过没有?」白逸又问道。
萧玉痕摇了摇头。
白逸道:「没见过真是可惜了。姐姐能身姿婀娜,容貌美艳大方,妹妹得机
灵乖巧,灵动可爱,我觉得她们两姐妹跟你都很相配,不如你大小一并娶了得了。」
萧玉痕从椅子上跳起来,连连摆手道:「这这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大
人。两位小姐是官宦千金,小人配不上,高攀不起。」
白逸道:「怎么会配不上呢。萧护卫仪表堂堂,在公门中也是功绩菲然,说
不定哪天就进了刑部、大理寺,当个关中总捕什么的。我在知府家暂住了些时日,
天天都听那两位小姐说萧护士如何如何英雄了得,如何如何破了这个那个大案,
那眉目之间爱慕之情那可是真真的。」
萧玉痕早已经吓坏了,连连作揖道:「大人,麻烦您转告二位小姐,小人从
未有过什么非份之想,小人低贱粗俗得很,完全就是草包一个,根本配不上她们。
大人,我还有公差没办,先走了。」说完就想夺门而出,却被迎面进来的季如意
给推了回来。
季如意十分生气,道:「你们的话,我刚才都在外面听到了。萧护卫,我女
儿哪点配不上你把你吓成这个样子。我两个女儿都是美艳绝轮,一点儿也不丑。」
萧玉痕又是摆手又是摇头道:「知府夫人,我没这个意思啊。两位小姐的美
色早已经名动洛城,是小人配不上,不敢高攀啊,没……没别的意思。」
季如意故意挑茬,怒道:「什么!你说我女儿没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我我……」萧玉痕百口莫辩。
白逸道:「好啦好啦,萧护卫不愿意,定是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萧玉痕点头道:「是,是。小人已经心有所思,有意中人了。」
「喏,我就说是吧。」白逸起身将季如意搂在怀里,三下两下就把她的衣带
解开,该露的都露了出来。白逸一边抚弄一边道:「萧护卫英雄了得。季如意久
候空闺,只盼着有男人来呵护。我看不如我们两个大男人一起上吧,如意一定欢
喜得紧,包你即如意有喜欢。」
萧玉痕早就蒙住了双眼一边道:「不打扰大人您了。」一边往门外跑,结果
一下撞在了门板上,看清楚了门,飞也似的跑了。
白逸和季如意捂着肚子在屋里乱笑,差点儿没在地上打滚。
季如意笑道:「我刚才就憋不住了,她要再不走我可真就笑出来了。」
白逸也笑道:「你没看她夺门而出的那个窘迫样,真是把我乐死了。听说她
办起案来有一套,没想到遇上这事就变得这副德行了。」
季如意说道:「你说那为什么就要女扮男装呢?」
白逸摇了摇头,道:「这我也不知道。要说是为了当差,可是我看朝制上几
十年前就已经废除了女子不能当差的律令。」
「她即然女扮男装,心中一定有事。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事情能让她女扮男
装这么多年?我记得周文山几年前把她从上河县调过来时就已经是女扮男装了。」
季如意道。
白逸想了一会,不得其所以然。心欲一动,又于季如意欢娱起来。
正午回到府上。陈管家命丫环把饭菜端上来。白逸喝着小酒,季如意把上午
开堂断案和戏弄萧玉痕的事说了出来,把素心素灵两个小妞乐得前府后仰。陈管
家突然道:「夫人,白爷,二位大小姐,最近晚上可得小心着点,可得把门窗都
关好咯。」
季如意问道:「为什么?出了什么事吗?」
陈管家道:「三年前全国各州各府通缉的那个『天字第一号采花大盗』又出
现了,我听一经商的一朋友说起,雍和府有三名女子给糟蹋了,室内的所有女子
用的首饰都给洗劫一空。」
季如意和素心素灵吓得脸色都变了。白逸见状道:「什么鬼『天字第一号采
花大盗』有那么厉害吗?居然跟我这个『天字第一号色魔』用了同一个名头。」
季如意道:「这个采花大盗三年前在各地兴风作案,有姿色的女子都给他奸
污了,而且杀人如麻,窃财只偷女子用的金银玉饰,其它金锭银锭都不要,听说
就连承王府都没能逃得了他的毒手。后来是刑部联合内廷护卫司联合下发了全国
通缉令,这才销声匿迹。怎么现在又出现了,通缉令到现在一直有效啊。」
白逸笑道:「这采花盗连王爷也敢动怎么会在乎区区一张通缉令,怕上三年
前他把各地有名的美貌女子都玩遍了,找不到好的美貌女子了才消失的。现已时
隔三年,十二三岁的小女孩都出落成大美人儿了,他这才出巢而动又要祸害一番。」
众人听得如此,吓得一身冷汗,忙叫陈管家把门窗都关起来。
白逸道:「雍和府和咱们洛城府又不在同一州省远着呢,有那么害怕吗?」
陈管家道:「这采花盗武功了得,可日行千里神出鬼没。咱们七域省和恪州
省相邻,还是多加小心点好。」
白逸不屑道:「老陈,你去拿块牌子写上『本府无黄花大闺女』不就完事了
吗。若他真要敢来,我还非把他打趴下好好瞧瞧是哪个不睁眼的家伙居然敢用跟
我一样的名头。」
众人汗……
第014章林月华(上)
下午知府衙门正式办公的时间,天朝有制,是定在未时初刻。现在还是午时,
白逸决定出去蹓达蹓达。
现在正是吃饭的时间,城北集市里没什么有人。集市里的小贩大多都是女性,
天朝国境女多男少,女性已经成为劳动的主力,男的却反而吃吃喝喝游手好闲。
几个小贩正围在一起闲聊,当中有两个男的有事没事对身边的妇女动手动脚。白
逸定目一看,还真有一个美貌动人的女人。
那女人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布衣,被身上的汗水一浸两个浑圆的**就突显出来
连乳头都看得清楚。那两个男子正故意扔两个铜板在地上说是她掉的让她弯下腰
去捡,那布衣的衣襟宽松,里面的光景就一下瞧得个清清楚楚。
白逸细细一看,竟是顶极漂亮的女人,心想:「这么美艳绝色竟然成了村妇,
真是糟蹋粮食啊。」想着想着便心动了,走到那女人坐的小摊档前问道:「这梨
怎么卖的?」
「公子,这可是上好的雪梨,三十五文一斤。」
「三十五文一斤!」白逸蹲下身子捡了个大梨子掂了掂道:「有那么贵吗?」
布衣村妇道:「这个季可不产梨,这些梨可是从宁江那边用快马连日连夜运
过来的,我刚刚才买的货给挑过来的。你看这梨子雪白雪白的个又大,别的档子
可没这个价,少说也得三十八文、四十文。」
白逸心道难怪她一身的汗,这南方天气回暖得快,她又担了这么多梨。这七
域(省级行政名称)可是个富庶之地,洛城里有钱的大富之家多了去了。这些富
家子弟贱得很,不产什么就想吃什么,所以才会有人快马送这些大梨来。
白逸见她一脸诚肯倒不太像是奸商骗人,看着看着就顺着她颊上的汗珠子就
流到她的胸脯上了,宽松的衣襟内雪白的**若隐若现,不禁赞道:「真是又白又
大啊。」
那妇人一边捡梨一边笑道:「不止又白又大,还又甜又多汁呢,公子爷你要
多少啊?」
白逸暗吞了一口口水,色眯眯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双峰道:「两个,要最
白最大最甜最多汁的。」
妇人按要求捡了两个大雪梨用杆称一称:「公子,二斤六两一共是九十一文
钱,算你九十文吧。」说完拿出一个纸袋子将梨包好递给白逸。
白逸回过神,在钱袋子翻了半天也没翻足九十文钱,就拿了一个一钱重的碎
银子。
妇人接过银子在自己兜里找了一会儿道:「哟,不好意思公子爷。我的钱刚
刚都进梨花掉了,没那么多钱找您,您看要不要再来两斤?」
白逸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可不可以在你那坐会儿。」
妇人乐了,道:「公子锦衣华服的不嫌跟我们这般下贱的人坐在一起,您要
是累了就坐我这个小凳吧。」
白逸走到她的小摊后接过她的小凳坐在她刚才聊天的地方。原本坐在那妇人
旁边的两个男子都坐开了些。倒不是讨厌白逸,只不过富公子一般都爱干净而且
多都张扬跋扈,怕弄臟了他的衣服惹来麻烦。
妇人一会儿就称好了梨又包了个纸袋给白逸说是二斤四两,顺手还带着找的
二十六文钱,然后就蹲在白逸身边。
几个贩子都不说话了,一个富公子和穷商贩在一起怎么能聊得起来。
还是白逸先开口问道:「你们一天能挣多少银子啊?」
几个贩子说来说去都说挣不了几个钱。左旁边的男小贩道:「咱们摆个小摊,
卖几个零碎能挣什么钱啊。你像我吧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没成亲。前些年摆摊
挣的小钱都让我这贱手给赌没了。还是相邻的翠儿心疼我,我才下了狠心把这赌
瘾给戒了,我想攒够了钱给她好日子过。」
一个妇人笑道:「你是没成亲。只不过绿春楼的姑娘有没有跟你洞房你自己
清楚。」
众人都是哄然而笑,白逸也跟他们笑做一团。
白逸问那俏丽的卖梨妇道:「这梨都是你一个人挑吗,你家男人呢?」天朝
妇女和未出阁的女子盘的发式是有些不一样的,能轻易看出来。
俏丽妇黯然神伤道:「我夫君是城门兵,去年九月给调到禁门关去打抗敌。
我怀着他的孩子也难产死了。」
白逸道:「城门士兵的派去打仗,妻子应该可以领到朝廷补发到各县府衙门
的补助啊。钱虽不是很多,但也不至于到这步田地吧。」
俏妇人摇头道:「我只是个妾室,又是穷苦人家。丈夫走了后就没人顾我了。」
「哦。」白逸明白了。天朝妾室自古就没有什么地位,朝廷发放的补助是不
包括妾婢在内的。像她这样的低贱身份的妇人,想要再跟别人很难。生了小孩的
身子即使是卖身去青楼都不太有人会要,下贱一点的只有在自己家点红灯,开暗
门。想着想着不由又看着她的胸部,还真有些动心。
刚才买梨的时候这些小贩子就看到了白逸眼神,哪会不知道他心思,都默不
作声。
突然『咕咕』的两声。俏妇人尴尬的笑道:「早上为了等梨到现在还没吃饭
呢。公子,我先去买两个馒头,等下再陪你聊。」
白逸拉住她道:「都累了一上午了,只吃两个馒头怎么行呢。」白逸朝着一
个胖妇人道:「那个你,去把馆子里的小二给我叫出来。」
天朝的富家商客多是养尊处优惯了,说起话来也是命令的口气,白逸没尝试
过,今儿个便试了一下,话说出来还真是爽歪歪。
穷苦百姓一般的哪里敢得罪富贵人家,被叫到的那个胖妇人到那旁边的『兄
弟小饭馆』把小二拉了出来。
那小二一脸不奈烦的道:「哎玉婶,你把我拉出来干嘛,你没看到里面正忙
着吗。现在正是店里做生意的,要让掌柜的看见了准得骂我。」
胖妇人道:「不是我找你,是这位公子爷找你。」
「哪位公子?」小二一见白逸的这身衣服立马换上笑脸道:「公子爷,您找
小的有什么事?」
白逸看了看人数道:「在这里摆个桌,来个红烧鲤鱼、凉扮牛肉、麻辣豆腐、
酥炸排骨、爆炒腰花、冬菇炖鸡,来两盘小菜你自己看着上,来八份蒸饺得是玉
米馅的。冬菇炖鸡,冬菇得是干货,鸡得是老母鸡,快去快去,菜得快点上啊。」
「公子爷您等好,菜马上就到。」小二把菜式重复了一遍记在心下跑回了饭
馆,不一会儿出来两个人搬了一张四方大桌子,又摆上长凳和碗筷茶水和几份小
凉碟,道:「爷,几位菜马上就好了。」
第014章林月华(下)
八个人四方桌,刚好一边坐两人。白逸请他们都坐下,让俏丽妇坐在自己旁
边。
小贩们都有些不太好意思,右边男贩子不太敢相信的问道:「公子爷,您请
我们吃饭?」
「是啊,怎么了不行么?还是你们都吃了?」
小贩傻笑道:「吃是吃了,可都还没太吃饱。公子爷,您这样的身份,请我
们这些下贱的人吃饭还真是叫人难以至信。」
白逸笑道:「什么下贱不下贱的。都是天朝的人,一国之人便是一家之人,
请自己家人吃饭难道不应该吗?你们也别客气,咱们都坐在一起了,身份也就平
等了,该怎么吃就怎么吃,要嫌菜少可以再点。」
小贩乐道:「哟公子爷,这天朝哪有您这样仗义的公子爷啊。今天老天爷算
是开眼了让我们遇见了您,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白逸拿出一个雪梨,用茶水洗净给俏丽妇道:「菜还要等会儿才下来,你没
吃饭,就先吃两口梨吧。」
俏丽妇道:「这是您买的梨呀,我那有呢,要吃自己会拿的。」
白逸笑道:「你那些梨是拿来卖的啊,肯定舍不得自己吃。我一个人也吃不
了这么多梨,你就吃吧。」
俏丽妇推却不掉白逸的好意,只好接过梨子低着头一点一点儿的咬。
一位妇人瞧在眼里笑道:「我们这是托了月华妹子的福才能吃上这过节才吃
得上的菜色。」众人俱都笑了起来。
俏丽妇脸上一阵发烫。
白逸道:「哦对了,我们没请教你们的姓名呢。」
胖妇人笑道:「公子爷你就别说请教我们的名字,应该说这位俏丽的小妇人
叫什么名字。她叫林月华今年才二十岁,名儿她说是小时候一位算命先生给取的,
说是取了一个名长大了定能大富大贵,跟个好人家。」天朝女子一般都在十六七
岁成亲,有的甚至十三、四就嫁人了。
「玉婶,你瞎说什么呢。」林月华把头扭向一边,不敢回头面对白逸。
菜式一样一样都端上来。贩子们也不客气了,风卷残云般的海吃起来。林月
华抱着雪梨坐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白逸觉得好笑,这小妇人嫁了人了还这么羞怯,道:「你怎么不吃啊?是不
是菜不合口味呀?」
「不是,我……我……」林月华本来还好,刚才被胖妇人她们那样一说立刻
羞臊满地。
白逸伸手去拿她手中的雪梨,道:「我替你拿着梨子,你快些吃饭吧。」
林月华害羞得紧,紧张得把梨抱得死死的,连指甲都嵌进梨肉里去了。
林月华这一羞把白逸的魂都销没了,心想这是怎么了,先前还不这样,怎么
玉婶说了一句话就害羞成这样,真是太惹人迷爱了,不由自主的说道:「那我喂
你吃吧。」用筷子夹起一个玉米饺子,沾了些花生酱送到她嘴边。
林月华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声若蚊呐:「公子爷,我自己……自己会吃。」
「什么?」白逸没听楚,但也猜出她说什么了,道:「哎,还是我喂你吃吧,
你这个样子还没动筷子他们都快把菜给吃完了。来来,花生酱都快滴下来了,张
开嘴,啊。」白逸用手接住滴下来的花生酱,一边像哄小孩子一样哄她张嘴。
林月华在他连声催促下才张了嘴,吃了那饺子。
白逸挽着袖子又夹了块酥炸排骨,用手捏住骨头的两端轻轻地吹了吹,送到
她的口边道:「这排骨外酥肉嫩,很好吃的,快来尝尝。」
林月华又羞了半天才怯生生的张开嘴。
「哎,慢点吃慢点吃,这有点烫嘴。味道怎么样?」白逸倒是一心一意的给
她喂饭。
「好,哦!」
林月华一瞧,过路的人都看着白逸喂她这一出。她恨不得立刻钻到桌子底下
躲起来,头低得都压着自己的胸脯了。
白逸似乎倒是没注意这些,只是一口鱼一颗冬菇的喂她吃菜。那林月华每吃
一口,观看的就叫一声好,围观的人是越来越多。富公子给小俏妇喂饭,这种事
平日里哪看得到啊。
不多时桌面上的菜已经吃尽,林月华手里的吃了几口的大雪梨都给她揉碎了。
白逸掏出一条手帕把她嘴上的油渍擦净,又把她手里的碎梨扔掉替她擦了手,
才叫小二结账。
小二要掌柜的算了一下才出来道:「红烧鲤鱼四十五文,凉扮牛肉五十文,
麻辣豆腐十文,爆炒腰花六十七文,冬菇炖鸡一百一十文,八份玉米馅饺子六十
四文,两份小菜就算是小店奉送的。一共加起来是三百四十六文,公子爷。」
「什么三百四十六文!」众小贩们都叫了起来,一个小贩道:「小黑子你可
不能欺负我们。三百四十六文!我一家都可以吃上十天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卖一
天的瓜子才挣多少文钱?你人长得黑,你心可不能黑我们。」
小二道:「什么话你这是。这菜价也不是我定的,你找我们掌柜的去啊。再
说了,也不是你出钱啊,你急个什么劲,正主都没说什么呢。」
「去就去。」一小贩叫道:「你们掌柜定的,你们掌柜定一份冬菇炖鸡要一
百一十文,你掌柜怎么不去抢啊。就算不是我出钱,你掌柜也不能这样骗这位公
子爷呀。」
白逸道:「好了好了,一顿饭也不是什么大事。本来就是想开开心心的吃一
顿,别弄得这么不愉快。小二这是二钱银子,找钱去。」
「好勒。」小二接过银子回到店里,找了钱跑出来道:「爷,这是找您的半
吊钱五十四文。我们掌柜说了,为了怕怠慢了这位公子爷,所以选料啊都是用的
最好的材料,所以就贵了些。那冬菇炖鸡,是选的本最好的老乌鸡和上等的干货
做的,自然贵了许多。公子爷,你大户人家应该知道的,这价还算合理吧?」
白逸点了点头。这倒不是他不懂装懂,而是查看过资料的。一户普通人家一
人一年平均的收入是八两银子,洛城富庶可高达九到十两。市面上的物价也查看
过资料了,但这菜价的确贵了一些,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好反驳他。天朝制,
两千文等于一两白银,一吊钱为一百文,十吊钱为一贯,三十两纹银等于一两黄
金。(与中国古币制稍有些不同。)
即然公子爷都觉得这价合理了,众小贩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小二把桌子撤了,
小贩们又合在一起与白逸聊起天来。
先前觉得生份,都不怎么放得开,饭桌上时都光顾着吃去了,现在说起话来
可热呼多了,有一遭说一遭,小贩说得兴起还手脚并用起来。白逸怕林月华冻着,
又把外套脱了给她披上,害得她羞涩的又把头往衣服里闷。
正聊着,一队官差走过来道:「知府大人你怎么在这里呀,害我们找了您半
天。这都什么时候了,衙门里还有急事等着你处理呢。」
白逸看来人是萧护卫,一拍头:「哎呀,玩过头,忘了时间了。对了,我的
官服放在府里了。」
萧玉痕道:「我们刚从您府上过来,顺道也带来了。这儿离府衙不远,咱们
快走吧。」
白逸接过官服一边穿就一边往府衙方向跑,还问道:「是什么急事呀?」…
…
只留下那几个小贩愣在那里,「妈呀,是……是……是知府大老爷!知府大
老爷和……和我们一起聊天,还请我们吃饭!」
待白逸远去林月华才记起身上披着他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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