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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仙侠] 【煞皇的溫柔】(完)作家:芈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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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皇的溫柔】(完)作家:芈亹

               煞皇的温柔

  
作家:芈亹
排版:zlyl
字数:98763



简介:
  自双君将天下一分为二始,暴辱之政横行人间,民心中何止有怨、有怒,却
只能不敢言、不敢申,就怕一说,再未呼吸的便会是自己。但不知道是从何而起
的一首童谣,令天下百姓有了希望——白云山上白茫茫,终年积雪气候寒,山高
十丈无人上,古道内有神仙乡;闇天皇朝有双君,就在突然间,士兵惊讶的飞身
冲到了门口,一为暴君一为煞,一管东北一管南,终年积雪气候寒,各施辱政分
天下;唯得此山君不夺,民传乡内有双娇,一治东北一抚南,两者皆称无双女。
就此,闇天皇朝的黎民在心中开始盼望无双女的出现,救天下也救苍生。
    听作者讲述煞皇的故事……

[ 本帖最后由 scofield1031 于 2011-9-15 22:4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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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其一

               闇天皇朝

  自双君将天下一分为二始,暴辱之政横行人间,民心中何止有怨、有怒,却
只能不敢言、不敢申,就怕一说,再未呼吸的便会是自己。

  但不知道是从何而起的一首童谣,令天下百姓有了希望——

  白云山上白茫茫,终年积雪气候寒,山高十丈无人上,古道内有神仙乡;闇
天皇朝有双君,就在突然间,士兵惊讶的飞身冲到了门口,一为暴君一为煞,一
管东北一管南,终年积雪气候寒,各施辱政分天下;唯得此山君不夺,民传乡内
有双娇,一治东北一抚南,两者皆称无双女。

  就此,闇天皇朝的黎民在心中开始盼望无双女的出现,救天下也救苍生。

               楔子其二

           闇天皇朝十六年间白云山巅

  「妳有种再说一次!」一把童音极重的女声划破了白云山上百年来的宁静,
吓得那正在为她简说之人,不动声色地暗退数步,就怕眼前与自己样貌相同之女,
抽出她背在腰间不知名的长剑,大开杀界。

  只因,不论是山下的东北南西,是皇朝百姓也,性向暴。

  除了白云山巅,还未受到这血腥攻占,问此天下还有那寸土地未曾沾血?

  就连此山下之泥,也已被沾污。

  至于,眼前这不知从哪而来的女子,她实在不得不说,此人确实与自己长得
有七八分神似,但师父在生前也未曾向她提起,在皇朝之土上还有血脉相连之人,
而且山下人都是与她一样奇特吗?

  还是,是她久违凡尘,所不知闇天皇朝有女子留短发之事?更别提她那黑红
间杂的发色,再听她对皇朝之事异感陌生,这一切令她无法怀疑此人所说,自己
非皇朝中人。

  那她到底从何而来?莫非她便是,自己久违的……

  穿着一身剑道袍的公孙无双,简直快要气疯了!

  她是上辈子欠了谁吗?还是这阵子得罪了什么人?

  不然,为什么她明明正要踏出会场比赛,一推开门却来到这个白茫茫的世界
里?

  而且,还没有回头的路?

  这真是有没有搞错?她刚开始以为是谁恶作剧,又或者是自己被连日来的赛
事弄得太累,一时头昏眼花,谁知她刚超用力的掐自己的大腿,没错是痛得泪线
直奔,但眼前的「幻觉」却没有消失。

  好吧!她放弃了虐待自己,打算改用催眠,直闭上眼等这「过份真实的梦境」

  自然醒来时,竟然出现了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算了,她把这当作是在国中时,便已离世的双亲托梦告诉自己,她有一个失
散姐妹是当艺人的,正要对自己爸妈承诺,比赛后会努力找寻失散的艺人姐妹,
同时顺道安抚自己此「梦」快要醒来了。

  谁知,这个该死呃,是这个不知道是怎回事的女人,竟突然开口问:「妳是
异国人吗?」

  请相信她在那一秒,已经在心中祈祷N次,这不是真的!

  这一种她只在电视八点文件与小说中看过的情节,是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的,可是这可恶的女人,竟然毁呃,是彻底破灭她最后的一丝希望。

  照常理来说她应该要疯掉吧?

  只是,在过了十五分钟后,她确信自己没有疯掉!

  既然,没有疯掉,她也只好学会接受现实,那种要生要死的哭闹场面,实在
不合她的个性。这个接受现实的第一步就是了解吧?

  于是,她鼓起勇气问了那个一直等待她回答的女人:「这里是哪?」

  谁知,她、她、她的答案实在是、实在是、实在是,太离谱了!

  有那一出戏、那一本爱情小说的女主角,不单是超越时空,还来到了一个不
可用常理去了解的朝代?

  什么天下一分为二,而且两边的皇帝也是心理有问题的嗜血狂魔?

  不,她想她其实已经是疯掉了,只是意识还以为自己很清醒而已,没错!一
定是这样,看!那个跟自己长得差不多的女人,不正是用怪异极的目光在打量自
己吗?

  这样很好阿……没错,她已经疯了、疯了,该死的!她在看什么看阿?瞧不
顺眼是不是,有种单挑阿!

  就在公孙无双觉得情绪已经接近临界点,要爆发的时候,女人忽然道:「妳
无双女?」

  一下子,有气不能发,差点怒气攻心的公孙无双,连忙做了数下深呼吸的动
作:「妳、妳在乱说什么?」最好,不要告诉她说,其实是她把她召过来,不然
她就先把她给干掉,再自杀死好了!

  「妳叫什么名字?」

  「无双、公孙无双。」忍着给她白眼的动作,公孙无双在脑袋里已经幻想数
百种可能性,不过还是得先追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总要让她有理由说服
自己,接受这一切阿!

  谁知在取得名字后,她听见有人在唱歌?不,比较像是念经:「白云山上白
茫茫……」然后,那白衣女人一脸激动地说:「我终于等到妳了,我们两个就是
无双女!」

  啥?啥米?她有没有听错,这女人在说什么?

  「不好意思,我搞不懂妳在说什么!」先抛开想掐死这白衣女人的冲动,无
双安耐着地道。

  「这……」白衣女子一时也不知该怎说,最后才朗声道:「刚才那首诗,是
民间传说,解开来说就是,能将闇天皇朝的百姓,在双君中解救出来的,就是在
白云山中的两个无双女,我姓橆单名一个孇,而妳……」

  不知是否已经接受了,无双自然地接了下去:「公孙无双。」

  「嗯,所以我们是被上天择选的无双女!」橆孇最终决定,便是这个结论。

  而无双只能淡淡地应一句:「我怎感觉比较像活祭品!」

  「什么是活祭品?」橆孇疑惑。

  「啥?妳不知道吗?就是以前的人,为了请求神灵息怒,在村中选一个还未
婚嫁的女子,去祭神阿!」那是古时后,野蛮人的想法。

  最后一句,无双没说出来,因为她现在也成了古人,当然不会骂自己野蛮人
阿!

  「……那妳的头发?在妳的那个时代所有人都是这样吗?」

  「不是,这叫挑染,不懂?唉哟,总言之这山下的人,我也没见过,妳先告
诉我那两个君主,是怎么一回事?」就这样,在白云山上的两个女人,开始聊了
起来,一直到天色微亮,才歇止。

  一夜无眠的无双,看着那睡得正香的脸儿,情绪总算平复了下来。

  要是她没猜错,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就叫做命中注定吧?

  而且听橆孇的说法,就是在她搞定了双君其一后,是可能回到廿二世纪的。

  她自认并非伟大的人,但为了回家的路,她也只能说:「正所谓的天命不可
谓。」看来她这下也只能,安份地留下来「替天行道」了!

  至于,那个不知道是叫什么名的君主,最好不要给她耍花样,让她早早搞定,
不然曾身为「前」廿二世纪女性的她,可就要给他颜色瞧瞧让他好看了!


                第一章

            闇天皇朝西南某一小镇

  某一小镇,是位于西南国土,最靠近白云山的小城镇。

  这儿民风尚可,因接近终年下雪的白云山,环境气候偏冷,若不是在暴政之
下,这儿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久居之所。

  「煞皇与暴君要抢夺白云山,咱们这儿大概也不能住了。」在茶馆内,有一
人正不动声色地窃听着。

  「还不是因为那一首童谣,令煞皇跟暴君动怒了!」老茶客一听,便有点恼
怒地说。

  「听说那个在煞皇面前唱颂童谣的美姬,当场被煞皇用剑刺穿了心脏!」说
到这其余的茶客也纷纷摸着自己的左胸,就像被刺穿了心脏的人不是美姬,而是
自己。

  就在大家心感惶恐时,茶馆外冲进一道人影,此人气喘喘地走近围在一桌的
镇民,便大声道:「皇令来了,凡为闇天皇朝子民,不许再提唱各种童谣,有违
者,杀无赦!」一口气地把这段话说完后,转身又跑到另一家茶馆宣扬去。

  「这实在是……」有民听后不服,但又不敢言明,只能暗地里咬牙切齿。

  最后,因此皇令,众人觉得连喝茶的兴致也没了,便有所默契地付钱离去,
唯独留下一直在旁安静窃听之人。

  只见此人,一身书生打扮,微露在帽子外的发束与常人不同,黑墨中间杂了
一丝红艳,除了这点令人侧目外,其余五官不俊不俏,第一眼实在令人难以留下
任何印象,只是,书生何时改为手持长剑,而非书籍了?

  就因这点,异发书生在这镇内出入半月有余,却还是无人敢上前探问,就怕
一个搞不好,惹祸上身。

  「掌柜,你可有听清楚,刚才的皇令?」异发书生沉默半个月后,终于问了
一句。

  「……凡为闇天皇朝子民,不许再提唱各种童谣,有违者,杀无赦!」掌柜
不知是否因为,太过惊讶于那童音极重的女娃声,竟不敢怠慢地回答了。

  「凡为闇天皇朝子民吗?」公孙无双重新倒了一杯暖茶,凑近了唇边,遮掩
住那唇边的笑意。

  而同一时间,在东北的贫乡内,也有一名身穿淡素作男子打扮的女子,站在
皇榜前:「总算要来了……」而这边,又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半个月后镇外茶棚

  依旧一身书生打扮,却手持长剑不执书的公孙无双,在这茶棚坐了大半天,
除了茗茶外,再无其它动作。

  直到天上传来一记闷雷后,她才手执长剑慢慢站起,缓缓地步出茶棚:「今
天,还没有来吗?」软软的童音,由她口中传出,茶棚内的老客户,从第一天的
惊讶,到最后转为习惯。

  说真的,他们真不了解,这书生天天在此做什么。

  正所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所以,终于有人抵不住好奇,向书生问了一句:
「你到底在做什么?」

  换来的是一个诡谲至极的笑容:「你想知道?」

  「呃,其实,你不想说……」好奇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抢白。

  「我在等人!」童音又起。

  「谁阿?」那人追问。

  「大叔,你知道吗?」童音变得有点诡异。

  咽下了口水,被唤大叔的好奇大叔,忍住退缩的冲动问:「知道什么?」

  「有种事情,知道得愈多,命便会愈短……那你现在,还想知道我在等谁吗?」

  童音先是压得极低,其后转为轻快道。

  听到这,莫说是好奇了,就连傻子都听得出来了,这是不能听的秘密,所以
好奇大叔自能干笑,走回茶棚内。

  这时,站在茶棚外,抬头看天的公孙无双只觉烦闷莫名。

  不是说要抢夺白云山的吗?怎她等了一个月,还没见到人?

  可恶!最好现在不要有人来烦她,不然不管是谁,她也不会跟他客气了。

  就在此刻,一阵马蹄声由远处传来,这令正在烦躁中的公孙无双瞇起了眼,
随即风中牵起沙尘,只见在尘埃上驰骋的是数十来匹黑驹,而骑乘黑驹的人皆全
身素黑,其中一人头束一条黑色发带,在风中划出一条黑色螺线。

  看着杀气腾腾的一群人,除了站在大道中央不知死活的公孙无双外,在数尺
外的茶棚,做已乱成一团。

  「是追魂使!」有人喊。

  「煞皇来了、煞皇来了!」一时之间,散的散、走的走。

  只见原本有七、八人的茶棚,瞬间变了一遍荒凉,就像刚刚人烟,也只是公
孙无双的幻觉而已。

  不过……挺直背脊,深呼吸一口气:「白云山上白茫茫,终年积雪气候寒,
山高十丈无人上,古道内有神仙乡;闇天皇朝有双君,一为暴君一为煞……」软
软童音,立即传诵开来。而原本正在驱驹策马之数十人,闻声全数一致停下,看
得公孙无双啧啧称奇,这一群人,也不输廿二世纪的纪律部队,只可惜,这不是
该佩服的时候:「煞皇在哪?」

  除了头束头带的男子外,众人眼中皆闪过惊讶,但也只是一剎那,他们很快
便回复目无表情,接着,很有默契地抽出背后长剑,随即便又是收到一记,既响
而亮的口哨:「不愧是那煞皇养的夺魂使者,就不知道是我的刀出得快,还是你
们的呢?」高举长剑,公孙无双此刻感到无比兴奋,就像是她以往出战参加剑术
比赛时一样。

  「杀!」一道好听的男声,忽然响起,为这场战争,敲响了战鼓、唱响了号
角。

  「锵」的一声,剑锋交缠,没有内力的公孙无双,只觉接这一招已非常吃力,
但随即眸子一转,又觉既不能智取,也不能力敌,逃走也不能了事,那就只能说
和了。

  就在这时,有一剑毫不留情的向她脑袋直砍而来:「喂,各位兄弟,有话好
说,何必动手动脚的呢?」跳过那横扫向她大腿的长剑又道:「更何况刀剑无眼,
我只是想找煞皇而已……」喝!不说还好,愈说那些剑愈砍得狠,一时之间,她
与他们就纠缠起来,当然明显处在下风的是她——公孙无双。

  我接我檔、我檔檔檔:「你们十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咱们单挑
……」边说边无视那些人卑鄙的目光,最终她对上一双黑墨星眸,那是一双毫无
情感的眸子,与他对望久了便觉有股寒气由心而发……真是浪费了他爹娘生的一
张好皮相呃,不!这一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是唯一还能坐在马背上的人,
这意思表示他才是大尾的。

  既然,是大尾的,就有可能喊停这些疯狂地对她发动攻击的人。

  只是,要如何抛开这一群对她围圈圈,且穷追猛打的追魂使者呢?

  坐在爱驹背上的男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锁定为目标。

  他正以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那一只在十条大狗的犬牙下垂死挣扎的小老鼠,
当他以为牠将会被撕裂时,那只小老鼠竟然一手指向天,令大狗们听话的往牠所
指方向望去……

  公孙无双等的就是这一刻,趁众人分心时,她灵活地运用手中长剑之背,打
向各人手腕的某一穴位上,在众人回过神来的那刻,只闻长剑落地交击之声,然
后便是看见那本来在他们围捕之下的书生,逃出了他们的视线范围,就在正要追
捕他之时,便见他突然倒下在主子的脚旁。

  看着那愈来愈接近的目标,公孙无双得意地笑开了:「啊——」只是瞬间不
知从何飞来的破空长箭,一瞬间便是穿过了她的左手肩胛,实时让她痛入心肺,
泪也来不及流下,便陷入黑暗之中。

  「属下救驾来迟,让皇受惊,实在是罪该万死!」放冷箭之人,正是煞皇的
左右手之一黑炎。

  「我从来不留无用之人,只是……」微垂目看着噤了声的大狗们,再看着那
就倒卧在他马下的小老鼠:「还有气吗?」

  黑炎立刻将手把向刚被他击下的「刺客」腕间:「回禀皇,还有气!」

  「救活她!」他确信刚才看见那一张笑脸,是为女性所有。

  大胆的女人他见得多,大胆而有智慧的女人,他却从未见过,为这一个原因,
他决定让她存活,顺便听听这位一开始便说要见他的女人,在得知自己的性命,
完全是掌握在自己五指中时,还有什么话想跟他说!

  「是!」黑炎不卑不抗大声回答,只是在暗地里偷踹了那个死不断气的伤员
一脚。

               金碧客栈

  金碧客栈是某一小镇内,最大的客栈,做的饭菜不单止色香味具全,住宿环
境也是一等一的,所以平常在这,不管是早上的茶市,还是晚上的饭市,都是客
似云来。

  只不过,这种终年不变的情景,在金碧客栈被煞皇包起的那刻起,立即有所
改变。

  先不说金碧客栈内显得无比冷清,就连在客栈两侧整整一条街上的店铺,在
门板上,也贴上了「东主有喜,暂不开业」的字样,这情景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
异。

  若有不知情的人经过,说这儿是荒废已久的死镇,也不显夸张。

  不过,倒是有人认为这种情形,才是正常的。

  就拿煞皇的左右手之一,黑炎来说,他对于这种现象,倒是习以为常了。

  因跟随在煞皇身边数十载的他,每次陪同皇到那一个城镇,那儿就会自动变
得荒芜。

  这事儿屡试不爽,到最后皇与他几乎也视这是一种「正常现象」,若有一天,
他们入住了,那箱还热闹非凡,这才显得奇怪。

  看,这时皇不是因太清闲的关系,前来探望那昏迷了足足三天的异发「刺客」。

  「黑炎,你道她是否不想醒来?」煞皇的声音不冷不热,实在猜不出是在同
何种心思问这问题。「……禀皇,属下不知!」站在他身后的黑炎目无表情地说。

  「……」煞皇用那看不清情绪的黑眸,注意着那昏厥中的人儿,当眸光瞄到
那异于常人的发色后,那原本毫无情感的黑潭中,竟闪过光火。

  站在煞皇身后的黑炎,这时看不见那一闪而过的情绪,只觉现时坐在床沿上
的主子有点怪异,但又不能指出,所以他唯有选择沉默。

  自从,皇发现那天救回来的人,竟有一头不同于常人的发色,便每天一早,
便来到此处,观赏此人,这令目击这一切的黑炎,心中有说不出的诡谲,同时暗
自恼怒,那天射出那一箭,怎没直接将此人心脏刺?虽然,她的左手是废了,但
却不能保证皇的安全。

  她现时没清醒,皇已对她如此不同,怕是在她清醒后……暗自摇头,黑炎不
愿再想。

  沉静大半天,煞皇如常站起,准备离讨论攻占白云山一事时,原本在床上安
份得如木头娃娃的人儿,突然发出了细弱的叮咛之声。

  只见她先是轻轻皱眉,嘴巴里不知在嚷嚷些什么,最后终于微张眼眸,但随
即又慌忙闭上……

  一开始,公孙无双自觉浑身乏力,想开口呼救喉咙却痛得要命,最后甚至连
要张开眼睛也觉得十分困难,最终在她好不容易张开眼后,刺目的光线却又令她
感到退却,正想再次挣眸,竟听见一把令她不由自主颤缩之声:「本皇命令妳,
张开眼睛!」

  本皇?她是睡胡涂了吧?怎会听见有人称自己为本皇?又不是在……「啊!」

  痛!那个死没良心,在掐她?

  怒不可遏的公孙无双,忍着左臂上伤口被人强逼撕裂之痛,张开了眼睛:
「你、你这个混蛋!」随即,再次晕死过去。

  而那个被骂混蛋的男人,却不怒反笑,终于、终于醒了,虽然她又再晕过去
了……煞皇看着沾满腥红的右掌,他确信——这个女人是上天送给他的小玩意。

  「弄醒她!」偏寒的声音,自那张好看又漂亮的薄唇传出。

  随即,站在煞皇身后的黑炎自然地站上前,正要用长而细的银针刺向那血色
尽退之人……

  有没有搞错?怎不是先帮她止血?抑或者是,他发现了她其实是装的?

  的确,刚才他掐中了她的要害,不过,这点伤口被扯开的事,她也不是没试
过,所以感觉一开始是很痛,到后来倒是麻木了。

  但这种事并非常人能忍,这个煞皇就算再厉害,也不会因刚刚那一秒的对望
便猜出她的心思吧?

  就在公孙无双闭目沉思时,又听见那寒气逼人之声在耳边响起:「有些人总
爱自作聪明,却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

  黑炎不知煞皇与公孙无双之间的暗潮汹涌,只能顺着响应:「皇说得极是!」

  倒是躺卧在病榻上的人听得明白,这是警告?煞皇真的单凭那一眼就看出来
了?

  纵有不甘、不服,公孙无双还是开口了:「我已经醒了!」所以,她眼前拿
着银针的大哥,是否可以暂且退开?

  「……」黑炎很有意思地瞧了公孙无双一眼后,才缓缓退开。

  无视那位黑衣大哥的警告,公孙无双又道:「你就是煞皇?」想不到,那天
她要抓的靠山就是煞皇,这下她终于了解,为何会被人放冷箭。

  虽然,她没打算伤害他,但身为一位皇,自然是不允陌生人带剑靠近,看着
肩上的伤口,她也只能怪自己倒霉!

  煞皇没有回答,倒是来到床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眼神……她看不懂。

  不过,她倒是明白被瞪就要瞪回去的道理,所以也没有跟他客气。

  果然,只见煞皇好看的剑眉微挑,然后坐了下来,接着申出一手扣在她早已
伤得不能再伤的肩上:「愚勇并不等于勇气,但我欣赏妳有这种笨。」

  那她是不是该谢谢他的恩泽?抿了抿嘴,她学他先挑眉,再困难的申出右手,
放在那男性的厚肩上:「我要喝水!」谁怕谁阿?

  「大胆!」站在一旁的黑炎,立即怒斥,同时在心中暗自惊讶,此女到底是
什么人,竟然敢这样冒犯皇,而且皇还默默容许。

  别人不知,但他黑炎可知煞皇的真面目,皇的心里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此女还没醒,就已经令皇默许靠近,现在醒了,皇还许她触摸?

  虽知下属的惊讶,但煞皇并不打算解释,只是暗示性地瞄了桌上的茶水一眼,
黑炎便立刻为他送上。

  对那脸色黑青的大哥做了一个鬼脸后,再望向那将茶杯送来她手上的男人道:
「你先喝一口。」

  「……」煞皇目无表面地顺她所言喝下一口茶水,接着在看见她满意的神情
后,将原本扣在她左肩上的大手,改扣上她的后脑,最终在她惊恐的眼神中,把
茶水自口中送进她嘴内。「唔……」老天,她只是想知道水里有没有毒,并无这
种意思阿!

  公孙无双从了刚开始有一点惊愕之外,后来倒是顺着男人的意思,让他「喂
饮」起来,最后茶水喝光,只留男女之间的唇舌纠缠,就在男人愈吻愈深之际,
她用力一咬,血腥的味道从两人的嘴里散开,但却没有人先愿意退出这场嘴舌之
战,最终在女人吃痛声后,这场彷佛无了期的持久赛,才画上句号。

  四相唇瓣之间连系着透明红丝,在场没有人先说话,彷佛一出声便是认输了
似的。

  倒是在旁观看的黑炎瞧得眼珠子都要跌出来了,皇到底是想着什么?竟然以
嘴喂的方式,给这个没半点姿色的女人,这实在、实在是太荒谬了。

  想宫中有多少美女讨皇的欢心,也没得皇的一眼,而这个不起眼的丫头,竟
然得到皇的注意。

  莫非,这丫头会下蛊不成?但皇的眼神又不像被她所迷,这到底是……

  最终,还是那先咬人后被咬的女人先说话了:「你卑鄙!」

  男人挑眉似是不解,但唇边的笑意却是令女人看得火大。

  「你竟然对一个身受重伤的女人下手,实在是无耻至极。」忍着羞意,无双
怒骂。

  可恶的男人,竟然敢偷袭,当她好欺负是不?

  「名字。」完全不理会女人怒气冲天的模样,煞皇的大手改轻招那倔强嘴儿
主人的下巴。

  「什么名字?没有!」哼,这男人根本就没在听她说话是不?那她也不用听
他的!

  「我耐性有限……」瞇了眼,瞧着那满眼不驯的人儿,加重了腕间力道,听
见了吃痛之声再放轻:「说!」

  「我……」不说这两字,在那充满杀气的眼眸下吞回。

  可恶,凭什么她要这样听他的话?

  她不是上天派来修理他的吗?怎从一遇见他后,她不单是受伤连连,还要忍
气吞声?

  「同一遍的话,我不说两次!」暴风在眼中形成,他誓要驯服掌下的小老鼠。

  公孙无双眼光一转:「你应该一早就听说过我的名字……凭你煞皇这么聪明,
应该猜到才是。」

  看着那尽是挑衅之意的水眸,煞皇竟当真思索起来,最终毫不考虑地道:
「无双女?」

  「没错,我就是上天派来驯化你的无双女!」怎样?怕了吧?

  「……」扣在那下巴上的大手,悄悄落向那脆弱不陷的细颈上,轻轻抚弄着。

  「呃,你想干什么?」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但那在脖子上的触感,却又令
她不敢大意。

  传闻这男人个性喜怒无常,上刻与他相谈甚欢的人,下一秒可能已死在他手
中。

  而她与他,别说是不是相谈了,根本是一点交情也没有,她也不会认为他刚
刚非礼她的行为,会令他与她有了特殊交情。

  轻收五指,他感到她的心脉在掌下微弱跳动着,要杀她如此简单,而她竟说
自己是上天派来降服他的人?再对上那双毫无惧色的眸子……有多久,没有人敢
这么与他对视了?

  他记得从第一眼与她相见时,她就敢用这种眼神与他对目,让他心中又喜又
怒。

  身为天子骄子的他,不允有人敢这样直视他,但内心的那个他,又喜爱有人
敢与自己对抗。

  杀了她,实在是可惜……那留她,日后又会否如童谣所说,成为心腹大患?

  公孙无双那知煞皇心思,她只知道他犹豫,所以为了保命:「我不怕死,也
知道你杀人眨眼……难不成,你怕我真能驯化你?」

  「要是我真的怕呢?」那声音说得极轻,只能让她一人听见。

  「你……」一时语失,她想过他无数尽的说法,就是没瞭他会对她坦承,所
以她穷词。

  「天下不止妳这个无双女,妳又如何确定,自己便是能抚我之人。」所以,
他是赌她不是了?

  「当初,我与另一个无双女在一起,只因我不懂向东北走的路,所以便留在
南方了……」这样被他一说,她倒也没信心了。

  如煞皇所言,要是她与橆孇真的走错方向了,那不就等于自投罗网?

  煞皇看着那迷失方向的水眸,冷嘲起来:「妳这种人,怎能与我为敌?」

  「我、我从来没想过要与你为敌……」她只是、只是不这样做的话,就没了
借口:「我只是想回家而已。」

  「回家?莫非,妳是东北那边的人?」这么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所谓的无双
女了?

  「我根本不是你们阇天皇朝的子民……」公孙无双呢喃地道……她只是想回
家、想回那个男女平等,至少没有战乱、暴政的时代。但是,她为何会在此、在
此与一个传闻中残暴不仁的男人相遇?

  那一首童谣,到底又是从何而来?

  若不是说为了他……眼前这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正眼带嘲讽看着自身的
男人,那她为何会在此?

  而且他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瞧她?明明就是他害她有家归不得,还在一旁说风
凉话,这实在是、实在是太过份了!

  煞皇听不到无双的低喃,正觉没趣要转身离去,谁知那来的一个软枕,狠狠
地从后击中他的后脑,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有一个人一鼓作气地压上
他的背……

  「大胆!」先回过神来的黑炎,正要上前把那个无礼的丫头扯开,谁知煞皇
竟挥手叫他退出门外等候。

  看见下属退离后,煞皇倒是没再说话了,只是表情有点奇怪,只因竟然有人
胆敢趴在他的背上哭泣,而自己却又能莫名容忍:「妳为何哭?」中那重重一箭
时、被他撕开伤口时、就算生命受威胁时,她也没流一滴泪,为何在看见他离去
时,她却拼命而上,然后哭了?

  「……」抽泣一会后,原本软软的童音转为沙哑:「你这个大坏蛋,一定是
你把我召来此……」边说边把眼泪鼻涕抹在那背着她的男人背上。

  听到这,煞皇只是冷哼一声,但双手却不知为何,有所自觉地扶着那横在腰
身的大腿。

  没发现男人对她的细心表现,公孙无双愈说愈气,最后竟抬头向那用丝织做
的衣领包着的脖颈,用力一咬。

  刚开始男人闷哼一声,然后随着一阵血腥味散开,公孙无双竟听见男人不怒
反笑之声,吓得她松了嘴。

  而站在门板外的黑炎虽担心屋内情况,却又不敢偷看,只能听命的守候着。

  「你为何不把我抛开?」她确信刚刚那一口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将趴在背上的无双拉扯转向身前,煞皇低头瞧着那哭得眼子红、鼻子红,唇
齿间还沾着血味:「小老鼠?」喊着这名号,又笑了。

  公孙无双根本是被煞皇瞧她的眼神吓呆了,所以她只能呆呆地看着那长得极
奇好看的男人,露出一口白牙,靠向自己:「啊!」双手痛得握拳直搥那颗正毫
不留情扑咬她的头颅。

  然后,她听见男人用一把柔情似水的声音在耳边低语道:「下次,我就直接
把妳的皮肉给扯下来。」

  公孙无双几乎是立刻感到身子因恐惧而颤栗起来,但她的嘴巴却乖不起:
「你这个变态!」

  「变态?」煞皇先是挑起好看的眉头,然后亲昵地低头申出舌头黏着刚刚咬
在她脖颈上的伤口,满意地感到被抱着怀中的人儿立刻软了下来。

  「停、停停停!」童音几乎是抖得不成音了。

  这样子太奇怪了,她与他刚刚明明还在讨论一些很正经的问题,而且她刚还
有想跟他决斗的心理,怎现在会变成这样?

  太奇怪了、太奇怪,不对!奇怪的人是他,她怎可以忘记这个男人是不正常
的……她刚刚实在是太冲动了,莫非是因为这样而勾起了这男人的兽性?

  只见公孙无双愈想脸色愈难看,她的身子因这样抖得更是厉害,而那扶在大
腿上的大手,更是不知在何时改拥上她的腰间……她感受到男人在脖颈间的喷息,
还有原本只是轻佻的黏弄,竟改为深深的吸吮与轻咬,引得她本能地张嘴发出羞
人的呻吟声,接着她听见那埋在颈窝的头颅,轻笑出声。

  就在公孙无双觉得全身无力,认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煞皇停下了所有动作,
抬起了头,对上那双因他挑逗而显得媚娇的水眸,让她看见他申出舌头黏了黏唇,
更是听见她轻喘一声,当他用一种有侵略性目光看向她时,便能感觉到那娇软的
身子因情欲兴奋得微颤,然后他用力的捏了捏她的红通通的脸颊一把,那迷惑的
水眸惊得瞪大,看着意识清醒了的她道:「小老鼠,好玩吗?」

  「放、放开我!」无奈那人好像没听见她的抗议。

  看着她那充满惧色的脸庞,煞皇轻声道:「让我告诉妳一个秘密,童谣是暴
君与本皇一起想出来的一个游戏……」感觉到怀中那身躯抖得更厉害了,他又道:
「常言道:」希望愈大,失望愈大「,这次来攻占白云山,只不过是警告那些,
有所妄念的人,闇天皇朝是会不灭的,他们最好接受现实……」轻吻了吻那已经
吓愣了的唇瓣,「倒是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有所谓的无双女,而且样貌普遍、脾
气又倔、还胆大包天。」将她放在床铺上,煞皇也跟着坐下,手执起那异于常人
的头发:「妳道,我是该怎么处置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老鼠才好?」

  「……放了她?」轻颤着唇瓣,公孙无双万万想不到事实的真相,竟然是一
个君王之间的游戏。

  「不。可。能!」抚着那黑红间杂的发,煞皇毫不思索道。

  「那、那、那不如杀了她吧?」再被他这样折磨下去,迟早她的心脏也会受
不了爆掉,不如早死早超身……反正,她已无回家之路。

  「让我再告诉妳一件事。」看着她捂耳不听,他轻笑地撕下床幔,在那惊慌
的眼睛下把它们给反展在身后束缚起来。

  「我不听、我不听唔唔……」没了双手保护,公孙无双惊得大声尖叫,最后
落得的被人用手捂住的口鼻的下场,只留下一双大眼怒不可遏地瞧着那笑得可恶
的男人。

  「告诉妳,这只小老鼠太好玩了,本皇打算将她带在身边,玩到死为止……」

  无视那唔唔唔的抗议声,煞皇发出狂傲的笑声。

[ 本帖最后由 scofield1031 于 2011-8-20 14:0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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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公孙无双病了。

  自从被煞皇扬言要将她软禁至玩死为止,她几乎是夜不成眠,外加上肩膀上
的伤口草草包扎,导致细菌入侵,引起破伤风。

  煞皇目无表情地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无比公孙无双:「怎样?」

  「回禀皇,太医说小姐风寒入骨,若再不调养,撑不到三天。」黑炎说得风
轻云淡,完全不觉得草率人命有何不怠。

  听到属下的禀报后,煞皇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墨眸内,竟卷起怒火:「传下去,
把她治好,不然……你们全都得死!」

  「是!」黑炎眼也没眨,便大声应道,只是眸光在瞄见那躺卧的身影时,露
出不能错认的杀机。

  接下来几天,只见太医们颤着身子,慌乱地在煞皇的厢房进进出出,最终在
第五天,公孙无双退烧了。

  「喀啪!」骨折之声,令沈睡多日的公孙无双,慢慢回复意识,干歇多天的
喉咙如同被火烧过一样,只是她一张嘴呼喊的第一个字不是「水」而是:「痛…

  …「」小老鼠……「说话的是一把好听的男声。

  「唔……」这声音,好耳熟。

  「喀啪!」又是一下骨折声,不同的是,这次紧随着沙哑的低咒:「该死…

  …「突然被接枝,令大病初愈的公孙无双本能地痛叫出声。

  「来,喝水!」又一那把好听的男声。

  「不唔……」公孙无双根本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便被人强行灌饮,差点没
害她被水给呛死:「咳咳咳……」

  「很痛苦?」也不理会在床上一脸痛苦的人,煞皇伸出一手掐住那因病而变
得尖瘦的下巴,见她终于张眸看着他:「谁允妳擅自生病?」

  「嗯哼!」闷哼一声,公孙无双根本不想理会这个精神有问题的男人。

  他说的是什么话——谁允妳擅自生病?她、她呸!

  「妳死也死净这张倔嘴儿……」伸出拇指在那干涸的唇瓣上,轻轻抚着。

  「别、别碰我……」恶心!

  听着那气弱如丝的警告,煞皇脸色微变:「妳就这么想死吗?」加重指力,
直至轻喘转为急喘:「别激怒我!」

  「……」因被掐着嘴,公孙无双只能用力地瞪着那个正残虐她的男人,同时
心里暗暗决定,一有机会,她定要逃走!

  被人狠狠盯着,煞皇也不觉怒,反而眸光中跃过连自己也没发觉的笑意:
「我第一次养妳这种老鼠,可不能让妳逃了……」

  「唔唔……」变态!

  「这次我可不计教,若下次妳再敢故意生病……」放开那被掐得红肿肿的唇
瓣,煞皇坐落床沿,改轻抚着那头吸引他目光的红黑短发:「我定要妳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

  对于他的异样举动,公孙无双可说是开始麻痹,若说煞皇是对她本人有兴趣,
不如说是对她那头挑染的发色。

  看着那带着情绪的墨眸,公孙无双心里忽然有种异想天开的念头:「咳,煞
皇……」试探地叫了声。

  「嗯?」他应了声。

  「若果,我说若果……」偷瞄向那难得带着暖意的神色,公孙无双放大胆子:
「若果,我用这头头发,跟你做个交易……」

  「不!」一字打断那还未说完的话句。

  「WHY?」看见他一脸怪相,才想起这里并不是她成长的领域:「咳……

  为什么?「

  「我要养的是一头有皮毛的老鼠。」而非只养皮毛。

  「你不是很喜欢这皮毛吗?」也不怕那正与她极为接近的男人,公孙无双叹
了口气问。

  「要是我真的想要它的皮毛,我会亲自割下来。」笑看那因他的话,而倒抽
一口气的人儿。

  见他恶笑,身子便不自觉向内侧靠去:「公孙无双,我的名字。」不要再老
鼠、老鼠地喊……而且,她长得一点也不像老鼠!

  挑眉看她,瞧得她心慌,忽地呢喃:「双儿……」见她被喊得毛骨悚然的模
样,煞皇笑得更狂,猛然便将她人从床铺抱入怀里:「放、放放、放开我!」公
孙无双近乎惊得语无伦次。

  「嘘,乖一点!」手抚向那绝无仅有的红头毛发,怀抱一身药香却依旧不安
份的她,煞皇终于止住笑意,但在心头间的舒畅感,却是久久不散。

  然忆起,那几天她病卧不起,奄奄一息的模样,眼底立现阴霾:「不允妳…

  …「后来那几字说得极轻,公孙无双听不清楚,只感横压腰间腕力渐重,将
她紧紧拥着,瞬息间有种错觉,令她误以为他在害怕:」你……「怎么了?

  低头看那敢与他直视而不惧的水眸,煞皇总算是了悟,这几天为何心头烦躁,
是怕再也不能见到这张眸子,怕这双与常人不同,敢怒敢言的水眸主人,当真一
次便被他给玩死了,而他还未尽兴:「找到妳了!」似是认知、既是困惑,却同
样令他感到兴奋。

  「什么唔……」瞪着那偷袭她唇的男人,公孙无双奋力挣脱,但不瞭她愈是
反抗,男人愈感趣味,反愈吻愈深,似是死也要与她纠缠在一起似的,这骇人的
想法令女人不得不乖巧起来,顺着男人的吻沉沦。

  直到男人心满意足地低叹了声,才缓缓地结束了这要人命的亲密:「不嗯…

  …「忍不住战栗的身子,承受着那似是意犹未尽的轻吻。

  「双儿……」伸舌黏着那红嫩的耳廓,听见猫似的低吟声,他又唤:「小老
鼠?」接着一口咬住那微颤中的耳贝,细细吸啜、轻咬。

  「放、放开……」我字被那脱口而出的呻吟声取代,令她无法不害羞、不感
受、不察觉,两人之间存在的牵引力。

  她并非无知少女,自明腿间湿热,正是身体对他动情反应;左胸每次因他靠
近,便起的紧张感,如今因他的珍惜、拥吻全化为作另一种情素;身心都在坦诚
的诉说着——她动心也动情。

  这认知令公孙无双在一剎间,感到绝望:「老天……」在那柔情却十足霸气
的逗弄间,她闭上了眼,彷佛心底有暴潮在转,理不出个了然,再张眸,她毫无
准备便与那带着无数情绪的墨眸绞上。

  望进与她一样带着抗拒、挣扎的眸里,突然,世界静了、心间那暴潮也跟着
静了,接着被一种疑惑、陌生的情素给堆满:「怎么会……」她问他,他释怀:
「妳是我的!」

  「不……」她不要,但却气弱如丝,没半点气势。

  抱着浑身虚软的公孙无双,煞皇眼底升起欲火:「真的?」

  「唔嗯……」被缓放回床单上,那如丝绢触感柔凉地滑过裸背,垂眸望去,
她这才发现身上单衣不知何时被脱,露出那白嫩胸脯。

  他用因习武批旨而长满厚茧的指掌,抚遍身下女体,直至她哀求出声,为他
张开了腿:「我是谁?」

  香汗满额,忍着一身燥热,公孙无双张嘴轻喃:「我要唔……」突如其来的
极痛,泪水脱眸而出,她拼命推抗,却换来更深入的侵入。

  温柔地吻住她的痛叫、泪滴,煞皇闭上眼满足地轻叹了声,再慢慢轻移俯卧
的身躯,当感到那细嫩含蓄地包围他,心头立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那无法言
语的情愫,转折为欲念时,更是狂猛得令他再也控制不了自身,只能顺着本能去
夺取她的纯真,一次又一次永不饥餍。而面对化身为兽类的男人,大病初愈的女
人根本无法承受男人带给她近乎死亡恐惧的快感,在初次登云赏雾后,便昏眩过
去。

  某一小镇虽是南方国土,但因位于东北边界,在清晨时份还是会沾染了北方
寒气。

  「唔……」被冷意袭醒,公孙无双忍着一身酸软疲倦,半梦半醒地向热源靠
拢。

  在怀中人儿贴近那瞬,煞皇便醒,看她因寒而颤动,他眼底尽是笑意,伸出
双臂搂住主动靠近的她:「小老鼠……」亲昵吻了吻她的发额,见她温驯地在怀
中沉沉睡去,才伸手抚向她的脸,秀气的眉、圆泽的鼻、敏感的耳珠、红嫩的唇
瓣,明明长得不怎漂亮,却能吸引他的目光。

  一开始,他是被那头前所未见的黑红发色吸引,后来见她难驯,又引得他起
了驯服心态,本是想见她能撑到何时,但见她奄奄一息,在死门关前,竟引起他
自以为消失的恻隐心……

  「唔嗯……」被扰得不能好眠,公孙无双咬了咬唇间的痒意。

  看了看被咬的食指,煞皇瞇起了眼盯着那无知的睡容:「黑炎!」

  「皇?」站在门外,黑炎立即应声。

  「本皇要沐浴更衣。」目光移向一地凌乱的衣衫,煞皇忽地哑声:「带女绣
来。」

  迟疑一会:「是!」

  听门外人走远,煞皇才转首低头:「起来……」

  「唔吵……」熟耳男声,令公孙无双皱起眉头,想转身却被紧搂着:「不要
……」身体凭着记忆,本能地抗拒着。

  「嘘,妳乖,一会儿便好……」埋进她体内,分享彼此最亲密的温暖。

  「嗯啊不……」眼皮像有千斤重,她听着耳边男音的诱哄,顺应地摆腰起来。

  「……」男人贪婪地吻住她的泣喊,毫不理会她软语抵抗、求饶,心里住着
的魔誓要让她逼至疯癫,他依照欲望将她推往高峰,如同昨夜里化为餮餍,带着
能灭天的欲火,教女人被焚得体无完肤。

  放下纱幕,隔绝外界的目光,煞皇搂着因欲潮未退,而满脸晕红的女子:
「都退下!」

  「皇?」黑炎迟疑着,并不想主子与那名来路不明的怪发女子独处一室太久。

  「退下!」看着那因搔痒而皱起的秀眉,煞皇笑了笑,再压下心中不悦道。

  「……是!」熟知主子脾性,黑炎再不愿,也只能直退门外。

  「把门闩上!」在红纱后,煞皇瞇眼。

  「皇,请……」三思二字还没来得及出口,门便被掌风扫至关起:「我只养
听话的狗。」无情的字句从门缝传出,听得站在门外的黑炎心一冷,不再多言。

  确定不会被打扰后,煞皇缓缓把怀中人儿抱出纱幕,走至侧厅,站在热气腾
腾的大浴桶前,看着怀中睡得安稳的她,他伸出双臂、手一张,立时水花四溅:
「咳咳咳!」搞什么鬼?

  突然梦到被人掐住,在窒息感中惊醒,迎来竟是一阵温水呛鼻而进,而且全
身还酸软得要命,抬眸一望却是绝艳无比的养眼画面:「%*$#!」鼻腔一热,
公孙无双已被眼前裸男吓得魂不附体,粗鲁地擦掉鼻血,语无伦次地骂起脏话来。

  「你、你……」看看他,再看看自己:「SHIT!」两个人裸着身子,她
还满身酸痛,而且身体上到处也有他到此一游的记号,外加上记忆是那么鲜明—
—她与他发生了关系:「老天爷!」她的人生终于要变成黑白色了吗?

  再向瞪那个目无表情地跨坐入桶的男人,公孙无双自觉忍无可忍,直扑那夺
走她守护廿十年处女膜的恶人:「我恨你!」扬手便给他一巴掌。

  煞皇也不躲,挑眉看着那第二次送他巴掌的女人:「气消了?」伸舌黏去嘴
角的腥甜。「你别过来!」他干吗用这种、这种眼神她?

  「不累吗?」目光深远地打量身前的女体。

  「我……关你屁事!」怒气难平,决定不再搭理他,转身便要站起,谁知竟
觉腿心无力:「该死的!」那个臭男人,竟害她纵欲过度!

  咬了咬牙,眼角瞄向那正舒服躺在身后的男人,公孙无双握拳的手,松了又
紧、紧了又放,在深呼吸数下后:「你千万别对我负责!」

  「负责?」看着那张倔脸儿,煞皇挑起残酷的笑意,慢慢地走近一面防备的
她:「我肯要妳的身子,妳该感到光荣。」

  「光荣?」这人是在说什么?

  「身为一方之皇,宠幸了妳……」带点鄙色地看了水中女体一会,煞皇才道:
「更何况,我从未想过要负责!」

  有一刻,公孙无双简直是被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你、你无懒!」抚着胸
口,也顾不得裸身赤体,直接转身指着那不可一世的男人,破口大骂!

  「无懒?」煞皇将她围在双臂间,带着霸气地在她耳边轻语:「妳的身子喜
欢极我这无懒……」咬了咬那敏感的耳贝。

  公孙无双立即面红如霞,忆起昨夜间与他的亲密,暗自咬牙:「那、那是你、
是你逼我的!」没错!她没可能会心甘情愿跟这种男人,发生那种关系!

  「我逼妳?」大手挽上那突然虚软的女体,煞皇轻轻抚摸那因昨夜欢爱,而
布满印记的柔美裸背:「真的是我逼妳吗?」见怀中人儿,因他轻抚而颤动的身
子,邪笑立现。

  「当、当然!」口吻有点虚。

  「当真?」大手抚入温水内的白嫩腿心。

  「你别压着我!」想要推开那驻进腿间的精壮身子,却又感力不从心,再羞
再怒也只能张嘴大叫。

  「妳不喜欢?」身子微微压进腿心,听她轻哼了声,才缓缓抬起女体要她在
到他腿上。突然被抱起,公孙无双出于本能地伸出双手扣上男人的臂膀,发现水
中有异物抵着她:「你冷静点!」

  「迟了!」语毕便埋进她体内律动起来,见她不情愿地随他摆动吟哦出声:
「妳永远都不能违逆我……」煞皇残忍地玩弄着身下的女体,完全不让她有任何
反驳的机会,直到他在她体内再次得到满足,才邪恶地贴着她耳语:「当我的女
人!」回应他的是一阵颤栗与抽气声。

  公孙无双傻了、呆了,愕然地看着那狂傲的男人:「不!」

  「……是妳先招惹我!」因欲望得到满足,煞皇变得有点懒散地搂着那还没
力气坐直的人儿。怔了怔,公孙无双暗怒自己无法抵抗这男人的魅力:「我没叫
你强暴我!」

  直瞧她好一会儿,他轻笑:「妳刚才的反应倒不像被逼……」看她又因他说
的话而愣住,煞皇伸手抚看那媚色未退的秀容。

  盯住那一面柔情的男人,公孙无双全然没有被人疼惜的感动,相反她只觉毛
骨悚然:「这是你的新游戏吗?」

  「我想看,妳有了孩子后的模样……」是不是还一样的倔得令他心生怜惜。

  「……」望着那张邪魅得教人无法移开目光的脸庞,公孙无双竟发现自己就
算如何怒他,也恨不了他!奇怪?她与他明明就不熟,却在这一刻让她有种似曾
相识的熟悉感,黏黏唇,公孙无双哑然出声:「你……你到底是谁?」

  煞皇听了,竟别有心思地瞧了公孙无双一眼:「我是这南方国土的皇,煞皇。」

  困惑地看着那傲霸天下的神情,公孙无双竟有一瞬间看痴了,不由得承认上
天给了他所有眷顾,但随即又愤愤不平地想,她怎就没他半点美色与运气?

  先是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莫名奇妙地来到这叫天不应、叫地无闻的皇朝
国土,再来就是衰到家地遇上了某位天真的姑娘,而自己又无知地相信了其言,
最后更不长眼地惹到身前的这位大爷就不用说了,现在还被人吃得骨头都差点保
不住了,还不能找人哭诉,勉励自强,打起精神来跟他「玩」下去……「唉,自
作孽不可活!」

  「妳在叽咕些什么?」一直注视着她的煞皇,自然是看到她那瞬息万变的表
情及那近不可闻的呢喃,但他就想试她,看她是否真敢在他眼前毫无隐瞒。

  「说我自己是大笨蛋,自投罗网,供人欺,也是活该!」公孙无双自暴自弃
地说着,也没注意到男人在她每说一句时,那眼底的异样、黯火是如何地转为炽
烈。

  「妳倒有自知之明!」语毕瞄向那怒气难抑的水眸,满足感立现心头:「妳
下次再敢用死逃避我,我就先把那些没把妳照顾好的人给杀了!」

  「你不可以这样做!」也不想想她会生病,还不是被他「吓」出来的。

  「可以!这南方国土的所有,都是我的……包括妳!」瞇眼盯在那满目不驯
的女人道。

  看着他那傲慢得很的模样,公孙无双决定暂时休兵,只因:「你可以」出去
「了吗?」

  闻言,煞皇倒是很大方地退出了那包含着他的柔软:「妳是第一个,敢这样
跟我说话的女人!」宫里那些女人可是巴不得他留久一点。

  「……别拿我跟人比!」不理会心里那莫名奇妙的酸意,公孙无双强调地说
了声!

  「的确……」正想开口说些什么,门外却传来:「皇,女绣来了!」煞皇心
有不悦,却因看到那忽地一红的脸儿,转为轻应:「叫她进来!」接着俯首吻住
那正欲抗议唇瓣。

  进来?开什么玩笑!她与他皆是全裸!怎能让人进来!

  「唔唔……」公孙无双自认是拼命地推拒着他,但已经过男人洗礼的身躯,
却避不了记忆的驱使,慢慢地放软起来,最后连战意也转弱:「不嗯……」只残
余着嘴里无意识的挣扎。

  看着那沉沦在他怀抱的小女人,煞皇轻笑了声,也不管屏风外站了人,大手
轻抚那女性柔软,听见那不能错认的娇哦,随即驻进那令他疯迷整夜,还无法真
正餍足的女躯内,横冲直撞起来:「啊唔……」染上情欲的水眸,正妩媚地望向
那张失控的俊庞,心头甜又酸,速皱眉心,体会着似是快感又近羞恼的情绪漫延
至全身。

  察觉到她全心全意的投入,煞皇恶笑了声:「双儿,妳真媚!」

  「啊啊——」全身紧缩地绞着,接着眼前被染成一阵白芒,在意识尽失前,
她看见了男人异常亢奋的目光。

  良久,公孙无双在一阵急速中醒来:「不、不要了啊……」她无力地低泣着,
眸光落至床纱,瞥见人影时,更是泪如雨下:「饶、饶了我……」疯了、要疯了!

  谁知男人更邪气地深入,压在她身上,在她耳边粗喘、沙哑道:「我还没惩
罚够……」「不要、我不敢了!」她声音同样沙哑,却是哭喊着的。

  「说妳是属于我的、是我的女人!」男人直逼欲火的深渊,逼得她疯狂摇首
摆脑,迷人的紧致牢牢地绞着他,似是邀请他更是卖力地灌溉。

  「啊嗯……我、是你的女人唔……」已经无暇顾及那床纱外的人影,眼里全
是那烧毁她的男人:「还有呢?」轻咬那敏感的小耳贝:「我是属于你的……饶
了我呜嗯!」她无力地被男人拉起,在一阵又急又快的惊栗中,再被抛向云层上
端,这次伴随她的是一双有力的臂膀与咆吼。

  煞皇吻了吻那晕厥过去的女人,接着爱抚地摸了摸那红通通的脸颊,见她不
安地蹙眉一下,才满足地放开了她,拉起丝被盖住两人:「黑炎……」漫不经心
的男音,从纱缦后传出,吓得那早已脚软站在缦布外的人身子一怔。

  「皇?」推门而进,黑炎一脸漠然地望向那软跪在地的女人。

  「明日,再把人带来……本皇要静休,别再让人来打扰了!」在纱缦后,煞
皇把玩着女人那头与众不同的发丝,瞄看那欲容未退的脸蛋,才懒散地说着。

  闻言,黑炎眸内尽是不悦,却不敢多言:「是……」拖起那软如水的女子,
直退房外。

                 3

  「不要了……」公孙无双哝嚷着,引来寝边人的注视。

  「双儿?」沉劲的男声轻唤,令还在昏睡中的人儿身子一震,不安地在梦中
皱起眉芯,惹来男人恶笑连连,甚至伸手探向那纤弱的颈脉,带点宠爱地来回轻
抚着,听见熟悉的抽气声后,才微微收敛。

  煞皇瞇起眼瞧着这全身都充满他气息的女人,心头又出现那种奇异情绪,像
是有种酸软从心头渡出,他虽错愕、困惑,却又打从心底接受了:「果然是妳…

  …「他这样说着,目光中禁不住地浮出阴霾。

  几天相处下来,虽然从开始接触,她已经明白煞皇不是一个正常人,但公孙
无双还是很想说:「他绝对是个变态!」不分昼夜地残辱她的身心,也不要紧了。

  现在,他居然、居然还让一个,很明显迷恋他的女人服侍她……目光偷瞄向
那位一直埋首刺绣着的倩影,公孙无双直觉心底发毛,她绝对敢肯定他是故意的!

  看那落针又准、又快、又狠的纤手,她暗自猜想着,那个看似乖巧的女绣,
会突然发狂,然后对她进行各种恐怖的刑罚,愈想公孙无双的面色愈是惨白,到
最后甚至不自觉地退缩到床角去,果然那看似专心刺绣的人儿,眼带妒意地瞧了
过来:「为什么妳要回来……」她反复地问着。

  忍住赏白眼的冲动,公孙无双暗自诅咒那个陷害她的男人,皮肉不笑地:
「姑娘,妳认错人了……」这已经是她第二十次回答这问题了。

  「……」沉默后,那女绣又埋头苦干起来。

  公孙无双相当清楚地明白,这女人不正常,同样她也相信那个男人应该也十
分了解,但他说:「女绣,是妳的人!」什么她的人?根本是瞎扯,这女人明明
就迷恋他得紧,而且还把她当作情敌……难道,没人告诉过他,女人的妒嫉是很
可怕的吗?这样放她们在一起,是会出人命的,他瞭不瞭?

  盯着那又沉醉在自我世界的女人,公孙无双承认自己歪种,她莫名想哭……

  可恶!要不是天性开朗,她想她应该也会被那男人凌辱得变成这种女人……

  摇了摇头,公孙无双阻止自己再幻想下去,现在她能做的是等待、等待那男
人松懈,她便是她逃之夭夭的好时机!

  目光再度移往那低头的身影,心中不禁叹息,煞皇是一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而这男人不是自己能掌握的,她清楚得很,所以绝对要逃,只是眼下却是寸步难
行。

  如果,这是那男人想出来的警告,她的确是该死心,别要再想逃走这种蠢事,
但她就是反骨,就是想要逃,就是想要挑衅自大的他,看他气得想把她的皮给扒
了,她就觉得身心舒畅……这代表着什么?她不敢深探,随便把这种情绪归属为
「报复」。然已,当她再把目光扫向那疯癫女子时,她嘴角挑起苦笑……很歪种
阿!

  傍晚,碗筷交接的声音,成为公孙无双房内唯一的声响,除了静静地吃饭、
进食,还是静静地吃饭、进食,直到一只墨色的碗,映入了她的眼:「……还要
吗?」轻放下同样墨黑的碗筷后,她看见男人轻轻点头。

  带点小心翼翼地拿起汤舀进墨碗,轻柔地吹凉后,公孙无双咽下口水,缓缓
地把一小口的鲜鱼汤,送入口里,半刻后直觉无疑,才将那盛满汤水的墨碗奉回
给原来的主人:「没有毒,喝吧!」试毒过程完成。

  接着,她才又可以拿起自己的碗筷进食,虽然有点食知无味,但还是要吃,
所以她没注意到,有双墨得可怕的眸子一直望着她。

  「妳这礼仪,到底从那学?」几日观察下,见她吃得斯文有礼,煞皇总算忍
不住。

  只见她想了想,带点敷衍口吻:「忘了……」继续吃饭。

  「别惹怒我!」有点不悦。

  她叹声:「我吃饱了!」这男人有妄想症,一天到晚都猜疑别人。

  「饭菜不合口味?」这话中带点了恶意,像要是她回答「是」,他连续几天
也会吃同样菜色。

  「……不是。」看了看桌上清淡菜色,再瞄向那脸色不太好看的男人,很熟
稔瞪大眼扯瞎话。

  「黑炎,后来几天,也上同样菜色。」煞皇冷冷地道。

  「是!」在旁的黑炎,半点迟疑也没,几乎是马上应声。

  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慢慢地吐出来,如此数次后:「你到底想怎样?」公孙
无双正想平心静气地谈,谁知竟引得喜怒无常的男人邪邪道:「想怎么?我想掐
死妳……」反手一扫,把饭桌上的菜肴都推往地上,瓷片碎得满地皆是。

  轻喘了声,公孙无双有意地拖着凳子退后了些,无奈被某黑面男人瞧见:
「敢再退后一下试试看!」那声气充满戾气。

  看见煞皇无理取闹,公孙无双也决定不忍了:「你发什么疯阿!大家好好吃
饭不就好了,发什么脾气,你又不是女人,不会有几天特别阴阳怪气呃……」被
男人背后的脸色更黑的大汉瞪了瞪:「我又没招惹你什么……大家和平共存,不
好吗?」说到最后,她已经觉得自己在衰求了。

  「……妳这算是在求我吗?」沉默一会后,煞皇才低沉道。

  脸色微红,心里暗骂着眼前的男人卑鄙:「我、我我……」忍字头上一把刀,
公孙无双自认在这男人面前已经没尊严可言,才咬紧牙关:「我求你……」这个
臭男人!

  「坐在凳子求我的人,妳算第一个!」煞皇看了眼那不敢与他对望的人儿一
眼,心思微转。

  「别太过份!」公孙无双很想这样说,奈何她要忍住,为了心底的计划,她
绝对要蔽住:「你是要我跪你吗?」

  「……」似是看穿了什么,煞皇轻哼了声。

  哼什么哼?他那是什么意思?以为她不会跪吗?

  就这样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先耐不住性子的仍旧是公孙无双,轻轻举眸,
这一瞄之下,暗叫不好,只因她刚好与双灸着闇火的墨对上,这下子她也管不住
好战心,不甘示弱了起来:「你少瞧不起人了!以为我真的会向你下跪吗?少作
梦了,我唔唔唔……」他今天是怎么了?这样激烈、粗暴却又带点温柔与煽情?

  因为今天的「唇舌战」有点不一样,所以公孙无双困惑、迷惑了,她带点好
奇地试着响应,谁知马上被吞噬,有点不服的,她抗议,男人又轻忽地放松了她
的,然后当她想要再挑战时,他离开了。

  「怎么了……」她有点转不过来,追随着他的气息又要亲上去,偏偏在就要
碰上的瞬间那唇又后退了些,她皱眉不悦地叹息,又再追了过去,这次那好看唇
瓣没再退后,但她还是吻不上去,因为有人抓住了她的肩。

  「妳喜欢我这样,对吗?」轻轻地又亲了她一下,随即又退开了,见她被他
迷惑的模样,煞皇不自觉恶心地轻笑起来。

  听见那令人毛毛的笑声,公孙无双剎那清醒过来,有点觉得自己被愚弄的感
觉,令她不太好受,又想起这几天被这男人摆布,心里头的委屈感一下子冲了上
来,眼眶热了,但又想要硬撑住,不小心地咬破了嘴,血腥味儿就这样在嘴里化
了开来,泪也这样滑了下来,这样也不够凄惨,有人掐住她的下巴,强迫着要她
抬起头来:「看着我……」那声音很坏很邪,也很熟耳。

  「不要!」带着呜咽地道。

  「双儿,这种时候倔强,对妳没好处。」那声音变柔了,却令听的人更害怕
了:「看着我!」

  「我不要唔……」被点了哑穴。

  「再闹下去,我就在这要了妳……」煞皇咬住那敏感的小耳贝。

  「唔唔!」你敢!

  「别挑战我的耐性……」边说边用大手在她手上游走,来到腰间的束带,缓
缓地拉了下,接着他如愿地看见那双充满不驯、委屈、泪水的眼瞳中,映出了自
己的倒影:「妳现这样子真是楚楚可怜,令人不敢相信,刚刚脑子里还在打着要
逃跑的主意!」说到最后,那男声中已有怒气。

  「唔……」她死定了!

  「嘘,妳瞧这双腿儿,断了岂不可惜?」解开了那保护她一身的衣裳,留下
雪色肚兜与短短的亵裤,厚实的大掌在白嫩的大腿上来回轻抚,感到怀中人儿轻
轻一颤,才将手移向胸前的饱满轻揉起来:「妳这儿很怕痒……」隔着肚兜轻咬
起花蕾,见她软顺起来,他又忍不笑:「双儿,妳的身子喜欢我。」语毕,他更
直探亵裤内,搓起她身子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

  「唔唔唔唔……」不要这样!

  「就妳这张嘴儿、这脑儿,老爱激怒我……」吻了那微抿的嘴角,他把人抱
回床上,解开束带,靠向那为他而张的腿间,一下子把那碍眼的衣物给扯碎:
「妳说这下子我要怎样罚妳,还是疼妳?」吻住那怒张的小嘴,他连衣服也不脱
便占有了她,同一刻他解开了她所以被封的穴道。

  「啊好痛!别让我恨你,滚开、滚开呜……」几乎是一能动,公孙无双便使
劲推开压在身上冲刺的男人。

  「傻双儿,妳恨不了我,妳爱我!」说到这,煞皇忽然停了下来,直盯着那
满脸泪痕的女人。

  「不!我不可能爱你,你作梦、我怎样可能……」她尖叫、哭泣,却又在看
见那张充满忍耐的脸庞时:「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不放过我……」充满委屈地
哭闹着。

  「承认妳爱我,很痛苦?」煞皇冷眼地看着身下的女人问。

  「我不知道……」喘着气,她停止不了哭泣,觉得在这男人面前什么都输得
干干净净,丢脸极了。

  吻住那哭号不止的唇瓣,煞皇眸光中带着抹怜惜,当吻来到她的耳旁时他低
语:「皇甫煞、皇甫殇,终生不离弃……」

  瞪大眼看着那满脸柔情的男人,公孙无双自觉心一下寒了起来:「我不是她、
我是公孙无双!」

  「不!妳绝对是她,只是妳忘了……我等了妳好久、好久,妳总算回来了,
殇儿……」他怜爱地抱起那强直的身子:「妳这妹妹太坏心,怎能带着咱们的孩
子离开……」轻抚向那苍白的脸儿,皇甫煞眼底有抹疯狂:「这回妳要是再敢逃,
哥哥我便真的要把南国士的人给咱们陪葬,妳听见了没!」

  公孙无双根本是吓得傻了,望着眼前的男人:「放、放开我!我根本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皇甫殇,我是从二廿世纪来的公孙无双!煞皇、皇甫煞,
我不是你说的那个女人,我不是她啊、别这样嗯……」

  皇甫煞痴迷地望着怀中的女人:「妳这儿最怕被我这样顶着、碰着……」怎
么可能错认,这是他唯一所爱所恨的女人!

  「不要……」身体却背叛了她,这男人熟稔她的身体,知道她所有敏感处,
弄得她无法思考、无法摆脱,只能沉沦在这欲海中泣喊、求饶、吟哦。

  「殇儿、双儿?妳受不住了对不?但我还舍不得停下来,原谅我、原谅我…

  …「男人低迷地对着那早昏厥过去女人喃着,直到心底的渴求满足,还是舍
不得放开那对他来说失而复得的女人,一整夜重复地抱着、搂着,直到自己筋疲
力竭、直到自己的贪婪被满足,才拥着她沉沉睡去。

  在半梦半醒间,公孙无双听见有人在唤:「殇儿,原谅我……」

  那个人在唤谁?她听得不太清楚,只觉得彷佛间有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她
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那只大手,情急下她脱口大喊:「放开我,我不是她!」只
见那人闻言放开了手,消失在浓雾中。

  「……奇怪?」这里是哪?为何她什么也想不起?她怎么来到这里的?

  就在这时,突然有道人影从白雾中出现,慢慢地自她背后接近,或许是动物
的本能,令她几乎是在那人影贴近的一瞬间有了认知:「不要碰我……」令她惊
奇的是自己的反应,竟不是逃跑,是无力的抗拒着那人影的怀抱。

  「我怎么能不碰妳,我找了妳这么久……」那人喃喃的在她耳边说着。

  谁阿?这个人是谁?「我不认识你……」皱眉,她摇着头。

  「妳怎能忘了……」那人又喃。

  「我……」感觉到那人似乎很痛苦,说到嘴边的话,她忽然不忍心说出口了。

  「跟我回去……让我爱妳、疼妳……」那人口吻柔柔缓缓的,像是怕吓她似
的。剎那间,公孙无双困惑了:「回去?」回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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